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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一不令小羽陶醉痴迷,满腔的幸福更是难以自抑地溢于脸上。正如鸟儿眷恋天空、鱼儿眷恋江河一样,幸福中的人儿都有着最敏感脆弱的神经,时时刻刻提防着所有可能的危险,害怕眼前的一切会在不经意间如梦境一般消失难觅。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正是小羽此刻的写照。
相较他人,小羽将这所有担忧只能放在心里,小心翼翼地不将之流露出去。对于生离死别,她体会得太多太多,这来之不易的幸福让她无法不去珍惜。她心里十分清楚,冷昔刻意的隐瞒只会因她。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而他也不愿意被她知道,还是遂了他的苦心装作不知地好。不论将来怎样,她是不会离开他的。哪怕她那二流水准的功力全部恢复,哪怕未来凶险难测,她仍要盯紧自己夫婿。事到如今,小羽心中早已亮如明镜:如此这般,不为报恩、不为责任,是因为她的心,早在很久以前已被他悄悄收去,而她,作不得那无心之人。
钵中的菜羹在篝火上烹了已有半个时辰,伴着木勺的搅动,洞里弥漫着菌菇与青菜淡淡的清香。算算时辰,冷昔也该回了,守着火堆的小羽将木钵稍稍架高后,轻轻走出了山洞。
洞外虽近正午,但有树荫的遮蔽,感觉上也没那般暑热。
周遭的密林里,阔叶偶而哗哗作响,雉鸡斑斓的长翎在绿油油的枝叶间不时滑过,雪白的小雪精力十足地在其身后上窜下跳紧跟不放,惹来蝈蝈、斑鸠等午憩的鸟兽一阵阵不满鸣啼,所有这些都让这片寂静的山林显得份外热闹。
小羽站在洞口,遮目踮脚眺望远方,除了树、还是树,不由长叹一声,垂下了头。
这些日子以来,独居外洞的冷清寒呆在这里的时间越来越短,加上冷昔又常常不在,整个山坳里,只剩睡眠渐少的小羽一人独处。小羽不喜欢这样,盼望与等待的过程是孤独和无助的,由此衍生的软弱与忧虑让她渐渐失去自我,越来越依赖冷昔的感觉更令她害怕。
在期盼和烦乱中,时间悄悄流逝。眼看暮色渐沉,耍闹了一整日的小雪终于累了,自顾自地寻了些剩食吃完后,蜷在小羽脚畔呼呼入睡。今日的冷昔母子回得较往日晚了许多,小羽等得心烦气燥,胸口像被堵住了一样有些难受。同往常一样,午餐只有小羽一人。一个人她也懒得再弄,就了稍有温度的菜羹吃过几口便没了食欲。整个下午,小羽窝在洞口时醒时睡的,只要睁眼就往来路上张望,身体的不适催化了心中的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囤积起来,在看到冷昔的那一刹那勃然而发。
一见到冷昔的身影,小羽毫不迟疑地起身走回洞中。菜羹在胃翻腾着,就像胸口涌动的烦闷,让小羽的脸色在火光下泛出不正常的红光。
冷昔拎着竹盒快步走了进来,见小羽神色不对,人登时慌了。
“怎么了?”冷昔将竹盒搁在地上,一手搂住小羽,另只手搭上其脉门想要诊询,却因心中过于慌乱,颤抖的手指根本探不出脉象。“哪里不舒服?”小羽一字不发,赌气地别过脸,虽然任其环住了腰却将他握脉的手一把甩开。
见她如此情景,冷昔恍然大悟,强抑了内心的苦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生气了?”他紧紧抱住怀中人,低下头在其耳边低声说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从今往后,我绝不再让你独处险境了!”说着说着,他臂间的力道越来越大。冷昔的话轻轻地、柔柔地,夹着温温地、暖暖地气息喷在小羽耳畔、脸颊,心房亦轻悸不已。小羽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臂膀间传递的力度,白日间心头的种种不快登时随之消散。
“你,闷着我了!”软软的话就像天籁之音从冷昔怀中发出,冷昔揪成一团的心刹那间如花儿般绽放。他松开了臂弯,怀里的小脸仰了起来,湛亮水灵的大眸子含嗔带笑地看着冷昔,胸口的呼吸和心跳嘎然顿住,“念在你这是初犯,认错态度又还不错,我暂且饶过你,倘若有下一次,哼,可千万别怪我心狠!”为加强话的力度,小羽使劲地板起了脸,秀眉狠狠立着,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冷昔的心事本来极是沉重,一看小羽这番模样甚是可爱,不由地噗哧一笑。
“不许笑!”小羽亦是强忍笑意,正色继续道:“现如今,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要记住,你是我上官墨羽的人,除了家人以外,不许对人笑,不许看,不许碰,也不许跟别的女人说一个字。我说的话难听也得听,我吩咐的事错的也要做,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你也得时时想我,刻刻念我,我让你生你不得死,我要你死你不许生。总之,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做任何事都得经过我的同意!”眉飞色舞间,小羽蛮横霸道地宣告着对冷昔的专属权,一双乌黑漆亮的瞳眸在她如同珠玉之声的字里行间一点点迷离沦陷。
“喂!”眼见冷昔神色渐而痴灼,小羽一声厉喝拉回了他恍惚的神智。“我说什么你记住没!”小羽有些恼了,为他的不专心而生气。冷昔待她之心她很清楚,可是随着自己对他渐深的迷恋,却令她失去了当初的自信。她们不可能在此藏上一辈子,冷昔现今的长时不归更让她有些恐惧。如果说,她曾经对幼时逼冷昔所作的那些承诺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