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124

      ……我是问你味道怎样。”

    我很认真地将嘴砸吧一下,“还真没尝出来。”

    “再喝一口。”

    “哦。”

    “是不是觉得凉了一些,要不要我再去熬一下,可要熬多久比较好?”

    “味道挺好的。”

    “咦,我问你凉不凉,怎么答味道正好?冒然去熬,药性就没了……”他眉一蹙,有淡淡的愁,“可凉了我喝了又胃疼,身子已不能再受寒了,你帮我喝喝,看要熬多久。”

    我又被灌了一口。

    用小火,搁片刻就成。

    “是么。我怎么觉得不用热啊。你再喝口试试。”

    不对劲儿啊……

    我琢磨琢磨,把笔一仍。

    嘿!

    我说……

    这药是我吃还是他吃啊 。

    一碗都快灌进我肚子了。

    他捧着剩下的小半碗,也不敢再作乱了,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低头,双手端着破碗,笑眯眯地尝着。

    我这个愤懑啊,都没法说了……他这也不是一回两回儿了。每次给他煎药,他总能挑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然后一大半便喂入了我肚子里。

    我瞅一眼他,这个人正好整以暇手撑在膝上,斜坐于椅子上,不时地敲着指,这叫一个悠闲。

    看着我就来气……

    而他睫毛轻抖,一脸心情很好的样子。我却又不忍心说他。停下手中的笔,砸吧砸吧嘴,不过这药味道还不错,有股淡淡的药香味,却也难得不苦,只是不知为何药入喉后有些腥。所谓良药苦口,在我看来……他这病迟迟不好,一定是不敢尝苦药,而药也下得不入症。

    咦……

    我说,在他衣袍间抖动的是什么东西?

    我奇了,伸长脖子,举着笔,也斜一眼望去。

    他像是也察觉了,顺着我的视线低头,抬袖看去。只见白衫轻荡,隐隐露出里面的单薄的青袍,而一只纸鹤却冒了出来,小翅膀还轻颤了几下,似乎挺有灵气,只是被他压住了而飞不动。

    “这是什么玩意儿?”

    我眼前一亮,搁了笔,就要绕了桌子过去瞧。

    “你说的是何物?”芳华抬头望着我,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总之不动声色地拿指勾着一弹,小纸鹤就跌了下去。

    我惊呼一声,忙撩起袍子奔了过来,蹲下一看,小纸鹤好巧不巧,偏偏跌倒了土坑的污泥水里边,这季节雨大,地上经常潮湿,这小家伙全身发黄,似乎是用符纸折的,身上还有朱砂点过的痕迹只是这会儿被浸湿,弄化了。

    纸做得鹤居然还能自己飞?难道是我眼花了……

    “你怎么把它弄到了地上。”

    “我没有。”他坐在椅子上有些无措,神色很委屈。

    我想把它捞起来,他突然起身,搁了碗,一把拉起了我,“东西这么脏,别捡了。看你画得怎样了……”

    我被他拉住,怔怔地走着。

    桌上一张纸被风吹的抖了,庆幸被砚台压住了。他凑了过来准备看纸上画的是啥。

    “那个那个……还没画完。”我嚷嚷着,反射性的就要拿手遮挡它。

    他笑着,斜我一眼,眼波流转这个风情万种啊。把我惊得一发憷,就任由他把我的手推开。

    浓厚的笔墨,轮廓渐显……

    他的笑意淡了,抬头望我一眼,轻声说:“子川,是么?”

    我还未来得及开口,他便徐徐坐了下来,手悄然摸了上去,拂过画纸,又补了一句,“很有神韵。”

    是么……

    可我觉得还少了些什么。

    他盯着画看,我却盯着他看,一眨也不眨。

    他俊秀的脸庞温润柔和,眉宇间却另具一番硬气,这种人一旦爱上了别人,怕是会倾其一生的宠欲,誓死也要恪守自己的那份爱情……

    他望了我一眼,我忙转眸低头自顾自弹着袍上的灰。他却笑得有些勉强,眼神也别具深意,“初学者,能画出皮囊,再者,能画出骨骼。”

    我怔了一下,停住了正扫荡袍子的手,抬头望眷他,他的表情我形容不出。

    我也接着脱口而出,学着他的样子,语气很浅很淡,不疾不徐地吟着:“……熟稔者,画出的却是魂魄。”

    他诧异地望着我,继而又笑得有些无奈,“事儿你不记得,这句话那倒记得清楚。”

    “嘿,是挺熟悉的。方才我脑子里突然就迸出了这一句,就不知曾在何处听过。”我不好意思地搔头。

    他倒也没再多说什么,挽袖,修长的手执笔在砚台上转了转,润了墨,在画中韩子川的眉间眼角加了几笔,寥寥几个动作……人物像是活跃在低上,那么鲜明。

    我凑过去看。

    “若是画的是我……”他长身玉立,停了笔,苦涩地望了我一眼,“可有这三分魂。”

    我哑然。

    怎么这突然又扯到我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