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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了。我都有些分不清心里头搅动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他死不死与我有何干……我才认识他不久,我们之间也仅此而已。
我俯身想了想,决心把绢布重新夹进书里,就当作从来未曾见过。离屋前处瞅了一下,那鹦鹉竟不知在什么时候溜走了……
我望着这一屋子凌乱的书与倒在地上的书架子与这残乱不堪的小场面,我颇为壮烈地跨过那摊在地上的书册,转身,出门,关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装做啥事也没发生,悠哉游哉地回屋里侧躺在榻上打了会儿瞌睡。醒来后顿觉无聊,便欢天喜地下床准备跑去找芳华。结果我还没找他,他便自己找上门来了。
砰地一声。
门被他踢得一个劲儿在晃,屋梁上还抖落着些许的灰。他立在门边,精神似乎有些好,左手还拎了一壶酒。
“那谁……帮我把这些搬进来。”他一见我就开始使唤我。
哪些?!不是让我搬酒吧,太重的活儿我可不做。
他笑了,身子往一旁侧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便径自拎着酒,抬呼也不打的进了我的屋。
他确实没打算让我拎酒。他进了屋我才看到原先他站着的地方还放了许多书卷笔墨砚台……零零碎碎的铺了一地,早知道我就情愿拎酒坛子了。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们全数搬完。
芳华却早已神清气爽地立在案上,挥着毛笔写宇,浑身一股子香醇的醉人清香。
“华公子,好雅兴。”
“那是。”他以为我在夸他,脸上挂着很闲雅的笑,“帮我磨墨。”
我恨得牙痒痒,嘿……这人还蹬鼻子上脸了。料他喝了酒,不然也不敢使唤我替他做小工。
咦……这事儿不对啊。
“华公子。”我蹙眉,趴在案上很善意地提醒他,“若没弄错,这儿是我的房间?”
他停了笔,只是淡淡地转身,望了我一眼,“那你把这东西给我搬到书房里也成。”
书房?!
书房……可不是一个好去处……先前被我弄得一片凌乱,估计现在连人站的地方也没有了。
— —
这个人不是早就知道,所以故意来找茬的吧.
“对了。”他一双眼睛很清亮地望着我,“我一下午都没见着少儿,你可见着它了?”
我的气焰一下子低了许多,乖乖地低头给呀磨墨。莫非芳华的宝贝鹦鹉从我手里逃走后离家出走了?
我忐忑不安了好半天,偷偷拿眼斜他,他见我没回答似乎也不在意。
算了,我也不问他为何不去自己房里写诗作画了。估计他会说,只有我的房里有书桌。他那个不能称之为桌子,最多只能说是梳妆台。
我忍了。
反正……这一间间房子都是他的。
我手撑着头,虽是替他研墨,可心思却全没放在这儿,眼睛不知不觉中盯上了他眼角下的红泪痣,只觉得那痣,如诉如泣……
绢布上说兽痣痕颜色愈浅愈年少,直至殷红、暗红、墨黑,芳华兽亡。我想着想着一时间手也停了动作,整个人都呆掉了。
“没墨了。”轻悠悠的一道声音从我头顶上飘着。
“哦。”
“刚想什么呢。”
我正低头,重新捞起袖子,滴清水在砚台上,再用墨碇研磨啊磨啊磨,忙得不亦乐乎,想也没多想,直说了出来:“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死。”
【三】
“刚想什么呢。”
我正下低头,重新捞起袖子,倒了滴清水在砚台上,再用墨绽研磨啊磨啊磨,忙得不亦乐乎,想也没多想,直说了出来:“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死。”
一句话脱口而出,他呆了凄然一笑,笑入了眼,脸上惨白之色,这神情比不笑还让人难受,眼角下的痣上翘,如红梅辩坠入雪地中,有种残忍却惊心动魄的美。
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口拙:“你知道的……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淡淡笑,停了笔,不语。
我并不想咒他死。
只是……
只是万万不敢相信那绢布上的字,如果真是如上所说的话,那么……眼前这个美貌的男子已时日不多。
屋子片刻间安静得有些诡异。
我自知理亏作势磨墨,低着头。一手托着袖子,不声不响的磨着,手指徐徐用力握紧墨条,只是手抖得慌。
真是……
悔得我抽自己一嘴巴子的心都有了。
“一时半会儿,我怕是还死不了。让你费心了。”
芳华搁了笔,闲恣地卧在椅子上,望了我一眼,不再多言,自顾自地捞起酒壶为倒了一杯酒,慢慢悠悠地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轻声说:“这是前些日子你与我一起酿的酒,要喝
一杯么?”
我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