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沉默。
    两相无言，他们都没有说话。
    率先打破沉默的还是林砚, 他试探地喊了一声“哥”, 然后轻声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林墨尽量用一种轻松的语调和自家弟弟说：“嗯, 其实也没什么。”
    林墨：“就是前几天降温，老妈突然犯急性心梗了，不过现在没事了。”
    林砚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急促了, 他缓了缓自己的呼吸, 才问：“你怎么现在才给我说？”
    林墨只是说：“我当时和你说你赶不赶回来都没差, 好不好？我干嘛还特意告诉你，影响你和她们培养感情？”
    林砚皱了皱眉，对哥哥的做法还是不太认同。
    不过他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他只是有些担忧地问：“妈现在怎样了？”
    林墨不痛不痒地说：“已经度过安全期了，可是现在还在医院里。”
    说到这里，林墨停顿了一下，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然而想了想，林墨还是实话实说了。
    他说：“砚砚，今天大夫给老妈做了检查，发现老妈脑部有些积液，或许需要做开颅手术。”
    他说：“毕竟是在头部动刀子，肯定是有一些危险的。虽然老妈一直没有说，但其实她还是挺想看看她的唯一的小孙女。”
    林砚：“…………”
    程虹早就知道朵朵的存在的。不止程虹，他爸、他哥也是早就知道朵朵和云绮梦的存在，只是他们一直没有说而已。
    其实林砚不太希望他们知道朵朵的存在，因为林墨没有孩子，他们家的情况注定他的孩子要辛苦一些。以及林砚觉得，前些年自己确实有些对不起梦梦，他和梦梦还没有和好，有些事情不适合现在就谈及。
    程虹大概知道自己小儿子的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所以她一直没有在林砚面前提起朵朵这个孩子。
    林砚也是知道程红体谅他，所以他就顺从本心，一直没有和家人提起云朵朵的事情。
    只是假装不知情，并不能真正掩盖事实。
    程虹虽然不说、不表现出来，但林墨林砚还是知道她挺想要看看云朵朵这个孩子的。
    尤其是程虹年纪大了，前些年车祸落下的毛病一天比一天明显。前些日子一直犯头疼、犯腿疼，心闷反胃，这会儿还心梗脑积液，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就走了。
    饶是程虹再心胸乐观，她也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她也希望自己的孩子家庭美满，她也想看看自己的孙子孙女长大。
    这两年程虹就没有少为林砚的终身大事而操心，给他相看了不少姑娘。然而林砚这家伙一点儿也不配合，最多就是赏个脸吃个饭，完事该干嘛就干嘛，把人家姑娘晾一边的。程虹没有办法，最后就随他去，爱咋咋的。
    后来，程虹知道林砚这个小儿子和他的初恋有一个三岁的小孩，愣了好久好久才缓过来，心里又喜又忧的。
    ——以林砚这个德行，人家愿意让他给孩子当爹吗？
    ——不是她这个亲妈想抹黑他，而是林砚这家伙真的有些配不上……
    唔，好吧。
    她确实是有些在抹黑她的小儿子了。
    林墨说，如果可以的话，砚砚你就带朵朵去看一下她吧。
    * * *
    结束了与哥哥短暂的通话，林砚在阳台吹了一小会儿的冷风，这才重新冲到房间里。
    房间里，云绮梦还在和朵朵小朋友玩涂色游戏，两人在颜色上有些争论。
    云绮梦有意在逗她，小家伙一开始还认认真真地云绮梦解释为什么要用这个颜色，企图说服她的漂亮妈咪。
    后来，小家伙发现云绮梦又是在逗她的，气得小嘴撅得老高的，圆嘟嘟的小脸都鼓起来了。
    云朵朵：“妈咪你再这样，朵朵就要生气了！”
    云绮梦：“噢，朵朵不生气哦，要乖乖。”
    云朵朵绷着小脸，满脸不高兴地瞪着她。
    等看到林砚从外边回来了，朵朵小朋友就从云绮梦的怀里挣脱出来，然后“哒哒哒”跑去向林砚告状。
    云朵朵：“林叔叔，妈咪她欺负我！”
    朵朵小朋友一把抱住了林砚的大腿，仰着小脑袋，一副可怜兮兮要他为自己作主的样子。
    林砚看到小家伙这么模样就不由得笑了，他把小家伙抱起来，嗓音温柔地问：“嗯？她是怎么欺负朵朵的？”
    于是朵朵小朋友把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边，漏洞百出的，说得自己都差点信了。
    林砚自然是不敢替朵朵小朋友“作主”，不过他还是很耐心、很温柔地把小家伙给哄好了，哄得小家伙也不生气了，然后接过了云绮梦的活儿，陪小家伙一起玩涂色游戏。
    明天就要回宣城了，云绮梦自然不会让小家伙太晚睡。
    所以，林砚和云朵朵还玩没一会儿，她就过来催小家伙回去睡觉。
    云朵朵一开始还傲娇着呢，露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