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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你师傅是谁?

      “一块玉佩而已,千小姐当真以为,我会被你要挟?”黑衣人道。
    蛇打七寸,若是拿捏的不好被反咬一口,那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陆千凉笑笑,偏着头对他道:“若是不会,阁下今日便不会来了。”
    黑衣人未答,似是默许。
    千府之大,他能如此迅速的找到她的房间,想来是千凉生前相熟的人。可她没有千凉的记忆,如何认的出他?
    她起身,倒了杯凉茶推到他的面前,又倒给自己一杯坐在一侧的椅子处浅啄起来。放置了大半天的茶汤微带苦味,入口尚带咸涩。
    黑衣人执起茶杯瞧了瞧,手掌一倾,冷茶尽数倾在地板上。细碎的泡沫在地板上炸开,那茶水,显然是加了毒的。
    她的灵魂附着在这具身子上不久,显然还未适应,就连下毒的动作也甚是干涩。陆千凉也未抱着一杯茶将他毒倒的心思,径自饮尽了杯中冷茶。
    “金山银山,娇妻美妾,千小姐想要许我什么,来保这条命?”黑衣人问道。
    陆千凉抬眼,美目中有光华流转。她摇摇头:“那要看阁下想要什么了,瞧阁下的谈吐姿容,不像是缺金少银的人。阁下有心与千凉商谈,也不像是取命之人。千凉心下倒是好奇,阁下今夜走这一遭,是为了什么?”
    “男子夜闯女子闺阁,还能做什么?”黑衣人倾身,一把按住她隐在袖中正在做动作的手,另一只手伸过去,勾住她的下巴,举止轻佻,语声暧昧道:“以前倒是没发现,千小姐生了这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啊。”
    “阁下这般赞扬,千凉愧不敢当……”
    蓦地,她的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向他的胸口袭去,左手手肘处却蓦地一麻,痛麻之感从臂弯直传到指尖,却是提不起力气了。
    该死!
    本以为黑衣人见她动作,会放开钳制着她下巴的手格她的掌风。却不想,他竟松开了压着她手腕的手,一指弹上了她腕间的麻筋儿,回过身子避开掌风又来捉她的另一只手。
    陆千凉千算万算,也未算到这人竟然这样冒险,宁可挨着受她一掌的危险如此破招。
    这一下,她倒是真的成了砧板上肉的姿势。双腕被一只大手抓着按在头顶,那人钳着她的下巴,俯下身将她压在了桌面之上。
    柔软的腰肢折成一个扭曲的弧度,紧贴着冰冷的实木桌案。冰冷的指尖贴着下颌,渐渐滑到她的颈边,即似威胁,又似爱抚。
    “两个问题,好好回答我,我不杀你。”他道。
    真是个疯子,夜闯千府就是为了问她两个问题?好在陆千凉也不是什么宁折不弯的英雄豪杰,她讨好的笑笑,应道:“你问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一个,你的武功是谁教的?”
    武功?陆千凉嘴唇动了动,却未急着回答。她的武功师承折剑山庄,乃是她的父亲手把手教出来的,他问这个做什么?
    她现在的身份乃是千家大小姐,自然不能再称自己原来的父亲做父亲。若是一不小心叫人误会成自己那个膘肥体壮富得流油的有钱老爹,那可就有乐子了。
    “用考虑这么久?”黑衣人贴的近了些,声音多了些许不耐:“别想着耍手段,我的耐性有限。”
    大爷,我现在双手都被你钳死了,怎么耍花样啊!陆千凉在心中如此想着。
    她干笑了两声,胡诌道:“昔年我父亲救过一名落难的剑客,他为了报恩,传授一身武功给我。”
    黑衣人眯了眯眼:“你当我傻?”
    陆千凉看过不少的话本子,心中也晓得,报恩传授一身武功与报恩以身相许,攀岩寻到山洞找到绝世秘籍并称为小说界撞戏率最高的三个桥段。只是此时非彼时,她也没心情计较自己这借口是不是俗到姥姥家了,一口咬死了不改口。
    “我没骗你,我从小生在京城千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到别处拜师!”她道。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男人玩味一笑,嵌在她下巴处的手紧了紧:“那你倒是说说,你这个为了报恩传授你一身武功的师傅,姓甚名谁?师承哪处?”
    “大哥,你想想啊,既然落难就一定是有仇家追杀啊!我师傅有几个胆子,敢透漏自己的真实姓名?”
    若是他紧逼不舍,就只能给自己造出个徒弟了,陆千凉如是想到。
    果不其然,男子再一次开口,话音未落,便被她打断:“大哥!我没骗你,也没把你当傻子!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男子皱了皱眉,蓦地捏紧了她的下巴。一阵剧痛传来,那手劲儿之大,像是要将她生生捏断一般。
    “这好看的脸,花了怪可惜的。”他叹了一声,捏着她下巴的手松了手劲,还未待她缓过劲儿来,被压着的手腕儿又是一阵剧痛,交叠的双腕骨节咔咔作响,几欲折断。
    几乎是一瞬间,陆千凉的额头上便已经蒙上了一层薄汗。她仰着颈子试图消解力道,被压着的腿蓦地向上一抬,踢向黑衣人的胯下。
    黑衣人闪身避开,修长的腿在她的膝弯儿处一别,轻轻一带,便将她的整个身子带到了怀里。
    陆千凉想在已经开始怀疑,面前这人不是来严刑逼供的,而是来吃豆腐的了。
    缠斗一番,衣衫散乱,发丝也垂下来一缕。她的脊背紧紧地贴在身后人的胸膛上,微温。巨大的冲击力带着身后的人也是踉跄一步,一下撞上了身后的茶桌。
    放在桌沿儿处的杯子晃了晃,咕噜噜的滚落到地面,“啪叽”一声,摔了个粉碎。在场二人都是一惊。
    黑衣人钳着她的喉咙,急退两步吹熄了蜡烛。冷清的月色下,烛心处腾起一丝细弱的青烟,袅袅浮向上空。
    当当当……
    门口处,敲门声传来。连翘声音尚带着睡意道:“小姐,你怎么了?可要连翘进来伺候?”
    “仔细着说话,你大可试试是我的手快,还是你喊的快。”黑衣人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