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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耳光

      她撑着长剑起身,刚一回身,便见那人一身与她那件同色的狐裘,正双眼通红的沾在她眼前。
    “沈……”
    “啪”陆千凉一个踉跄,身子重重的撞在身后大树的树干上。半边脸颊火辣辣的疼,她眼冒金星,好一阵在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沈言璟竟然打了她。
    几点温热砸在狐裘上,咸涩的液体只瞬间便蔓延了整个口腔,本就冻得开裂的唇角再一次撕裂。她不可置信的望向眼前这人,领口却一把被那人抓住,死死地抵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你不是很能耐么!”他的咆哮声炸响在耳边,震耳欲聋,像是要将她的耳膜撕裂一般:“你若是有能耐,就别躲在这儿等死,你有本事你便逃出去啊!我真是瞧不起你!试都不试便轻言放弃,你有什么资格学折剑山庄的剑法。”
    “你有什么资格……”半句话未说完,握着她衣领的那两只手终是无力地放开。温热的液体打在颊上,滑至开裂的唇角微痛。她刚要抬眼,却已被那人狠狠的拥入怀中。
    冰冷的狐裘还带着风雪的味道,一直以来冰冷单薄的怀抱,却从未像这一刻这般温暖。抱着她的那个人手都在颤抖,温热的液体濡湿了她鬓角处的一缕碎发,寒风吹来却又迅速冰冷下去。
    “言璟……”她开口,轻声唤道。
    “千凉,你吓死我了。”他垂下头,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轻轻揉着她冻得微红的颊上那几个清晰地指印:“疼么?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陆千凉微微摇头,将头扎在他的怀里,不让他再看自己颊上那几个狰狞的指印。冻得久了的脸上挨了一巴掌才堪堪有了些温度,她微微抽了抽嘴角,顿时嘶了一声。
    沈言璟也不管她,双臂一揽将她拦腰抱在怀里,转身便走。陆千凉受伤的腿没加以固定,此时绷紧了的弦儿终于松开,顿时疼的抽气。她双手抓着沈言璟的狐裘撑着身子,嘶嘶哈哈的道:“慢点慢点,腿!”
    “闭嘴!没看到我在生气么?在讲话仔细我将你丢出去!”沈言璟佯做发怒,将她抱在怀中颠了一颠,走路却也慢了下来。
    岩洞内依旧寒冷,可比之外面的风雪,好了不知多少倍。沈言璟寻来一些细脆的枯枝垫地,又将陆千凉抱坐在枯枝上,将那只死去的雕儿捡回来,又在颈上划了一道捏开了她的唇齿粗鲁的将鹰血灌进她口中。
    咸腥的气味自口腔之中蔓延开来,叫人闻之欲呕。她被捏着下巴灌了两口便挣扎着推开沈言璟,叫嚣道:“腥死了!我才不喝这东西!”
    “知道腥还趁着我睡时喂我?”沈言璟瞪她一眼,坐下身来将她受伤的那条腿搭在自己的膝上,撩开狐裘与外裙轻轻地捏了捏骨头。
    那骨头已经错位了,几经摩擦也不知道接不接得上。沈言璟毕竟不懂医术,正骨之术也就只是必要时候的保命之法,算不得精。
    他这一次粗鲁的很,丝毫不像上一次的小心翼翼。陆千凉自知理亏,默默地垂下眼忍受。几次之后,在骨头粗粝的摩擦声中,陆千凉终于忍不住怒吼出声:“沈言璟,你到底会不会接骨啊!”
    沈言璟眼梢高高挑起,一本正经的摇摇头:“不会啊,上一次只是侥幸,你忍一忍,指不定那一次就正回去了。”
    陆千凉痛出了一身的冷汗,此时闻他这话,更是气得差点儿没闷过气去。她双手平伸,掌心向下与胸口平齐,缓缓的压向丹田,在心中告诉自己不生气,不要生气。
    下一刻,她尚且完好的那条腿屈起,一脚过去毫不留情的蹬在了沈言璟的胸口上:“你不会你不早说!你不会我会啊!”
    “不会问你多没面子?私塾里的先生都说亲身实践才能记得牢靠,我这不是巩固记忆吗。”沈言璟掌心捂着她冰冷的脚掌问道:“你说怎么做,我来。”
    陆千凉紧忙一只手撑住自己断了的那条小腿,摇头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齐王殿下您到底是皇亲国戚,别和我一个小女子一般见识。”
    沈言璟瞟了她一眼:“哦,是么?”他搓了搓手腕儿,双手搭在她断骨的两侧又按了按骨缝接口的位置:“本王突然觉得,将你打断腿养在府里天天瞧着也挺赏心悦目的,省得你整日乱跑碍我的眼,恩?”
    陆千凉干笑一声住了口,双手撑地别过头去,将自己的腿交给沈言璟捣弄去了。
    那冤家到底还不算是太没良心,双手按着她的腿腿上的穴位疏通了血脉之后,一脸傲然的“不耻下问”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陆千凉来了劲儿,坐直了身子指了指断处:“我就说你不行吧,哎,揉开血脉后应该抚着伤处找好断骨得骨茬,再按一按周围有没有断掉的碎骨。若是有,便得开刀取骨。这个法子有些麻烦,还是算了。以你的手气,一个手抖我这条腿就彻底废了。若是断骨处没有骨茬,找好了接口处按回去就行了,记得做好固……唔……”一声痛呼,酸爽的不能自已。
    陆千凉抱着腿眼泪汪汪的望天一阵儿,怒吼道:“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你知不知道这样按回去是很痛的!很痛的!”
    “若是告诉你,你事先有了心理准备,岂不是更痛?”他声音还微有些沙哑,冰冷的双手替他拢好裙角和亵裤,又用木棒和布带固定住伤处缠紧:“你看看,是不是这样子就可以了?”
    陆千凉眼泪汪汪的揉了揉小腿上僵硬的经脉,含着泪儿点了点头,一副可怜巴巴受气小媳妇的模样。沈言璟瞧她一阵,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脸,向起就是一提:“几天不见本事见长,在我眼皮子地下都敢偷跑了,还敢打晕我!现在知道疼的是谁了?恩?”
    “知道了知道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真好汉陆千凉狗腿的点点头,笑容差点儿扯到了耳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