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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四章良驹

      是以,高贵冷艳的千大小姐,大摇大摆的晃进厨房里揣了两块干粮,带上了一大包名贵的药材与日常用品,背上自家准夫君……跑路了!
    陆千凉打晕了几名地宫侍卫,开了挂一般的将沈言璟带出了地宫。别看沈言璟不胖不瘦,骨肉匀亭,背起来倒也不轻,这样可跑不了多远。
    她走了一段儿路,气喘吁吁地倚在树干胖旁喘气,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学着沈言璟的模样,装模作样的将拇指和食指扣了个圈儿,抵在唇边一吹……
    便听一声嘶鸣,一匹乌蹄踏雪的骏马自远方疾驰而来,踏着满地倒塌的墓碑狂奔着一个急刹车停在二人面见,打了两个响鼻……还讨好般的蹭了蹭正在昏睡的沈言璟的颈窝。
    陆千凉翻了一个白眼儿,生怕这破马一个没忍住舔掉了沈言璟的半边脸皮,紧忙笑嘻嘻的摸了摸骏马颈侧:“良驹啊,你先别闹,咱们先将你主人带出去,到时候让你蹭个够好不好?”
    良驹打了个响鼻,蹬了蹬蹄子,竟然转了个身。娘的,沈言璟身边不知是猫成精,就连马都成精了。陆千凉紧忙将沈言璟扶上马背,自己也上马,双手拉住马缰将人圈在自己的怀里,双膝一夹马腹窜了出去。
    这一片密室林颇为难缠,当时她背着沈言璟也是好一阵才走到此处,可如今没有高九歌引路,骏马只识哨声不识路,想要走出去也是不易。
    陆千凉撕了一根布袋覆住马眼,放开马缰认良驹自己识途,天上洋洋洒洒的下起小雨来,沈言璟经脉各处的刀伤未愈,这样一路颠簸又是渗出血来,伤口沾到了雨水,又开始发烧。
    发烧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陆千凉将所有的备用衣裳找出来,绑着几根树枝做成一把简易的雨伞全都撑在了沈言璟的头上,自己却淋了个湿透。她扯了一根树枝没好气的抽了一下马屁股:“你个死马,沈言璟还给你取名叫良驹,依我看啊,你还是叫废马吧!连一个迷石林都走不出去,要你何用!”
    骏马吃痛,扬起长长的颈子嘶吼了一声,扬起前蹄旋风一般的窜了出去。沈言璟紧忙去牵缰绳,又将沈言璟紧紧的护在怀里,一边在心中骂娘一边专心御马。
    哪想,那骏马跑了一段儿,竟真的跑出了丛林。陆千凉顿时心上一喜,摸了摸骏马的鬃毛夸赞道:“良驹啊,刚才是我不对,你若是能给我和沈言璟找个容身的地方,等沈言璟醒了,我就让他每天喂你吃最好的草料,用最好的磨牙石。”
    良驹高傲的扬了扬颈子,一骑绝尘冲上了一座不知名的山头……上的破庙里。
    这破庙当真是破,里面早无僧人和丘尼居住了,只有残存的佛像和已经风干的香炉,蒲团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一看便知已经很久无人来了。
    外界正下着瓢泼大雨,闪电轰鸣着自九天坠落,直插地面,宛若拂世之剑横扫凡尘。雷电映亮了破庙内的佛像,原本慈祥的佛陀此刻竟显得有些狰狞。
    陆千凉打了个哆嗦,她抖了抖身上的试衣服,收拾了几个蒲团摆到一起拍了拍灰,又将沈言璟的身子挪了上去。
    她总共也没有几件儿衣裳,此事全都拿出来盖在了沈言璟的身上,倚着朱漆漆成的柱子瑟瑟发抖。沈言璟陆陆续续的发着烧,待到天色将亮未亮时已经烧得烫手。破庙里没有药罐子,更无法熬药。她只好将带出来的药捡出几味,塞入口中嚼了嚼渡入沈言璟的口中。
    那药味苦极了,平日里熬药已是苦的不能入口,而今更是苦的半边舌头发麻。苦味弥漫了整个口腔,嚼到最后便也尝不到那苦味了。
    陆千凉哭丧着脸将药嚼碎成碎末,又解开二人的衣裳,将沈言璟滚烫的身子揽入怀中,似是呢喃着道:“沈言璟啊,待你醒过来一定要很爱很爱我。若是叫我知晓了你对不起我,我就要你将今日我尝过的苦味全都尝一遍。”
    怀中之人并未应答,陆千凉也不在意,将下巴抵在沈言璟的发心上将人搂的极紧。她突然想起,在二人初相识的那一段时间,沈言璟便总喜欢这样把她抱在怀中,尖削的下巴抵着她的发心,带着龙涎香的高贵香气。
    她曾对他说过一次,她不喜欢龙涎香的气味,他便再也不用了。高贵的龙涎香气味变成了清新隽雅的草木香气,一如他当年,眉目如是少年。
    怀中人高热渐渐退了下去,却依旧低烧着。陆千凉不敢再耽搁,破庙中风雨不避,只能暂且栖身。她指尖划过沈言璟凉薄的唇瓣与高挺的鼻梁,最终停在他眼角下的泪痣上。
    她得找个栖身之所,既能避开沈季平的眼目,又能联系上京中的人。
    良驹……
    陆千凉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她扶着沈言璟先躺下,起身摸了摸马鬃。良驹昨夜已经吃饱了草料,而今神采奕奕,四只踏雪乌蹄更显得毛色雪白。
    乌蹄踏雪千里马,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是良驹中的良驹。想正是这个原因,沈言璟才给这匹骏马起了“良驹”这个雅俗不通的名字。
    “良驹,你既然能找到这儿来,一定能找到会京城的路吧。”她抓起连夜下雨活成的稀泥裹在它四只雪白的蹄子上,又用泥抹了几处,将它扮成一只“杂毛马”拍着它的马头道:“你通人性,想也知道我与沈言璟现在的处境。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回京,将京水带来见我,就是那个高高瘦瘦的,总跟在你家主子身后的面瘫脸。”
    她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这个形容再贴切不过了,这才牵着缰绳将良驹牵出庙去。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利诱之下也必有勇马。陆千凉揪着马耳朵信誓旦旦的道:“呐,我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只要你将京水找来,我便让沈言璟给你找一匹母的千里马,生一群小马驹,怎么样?”
    良驹蹬着蹄子冲下了山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