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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四章记得敲门!

      眼中只有对方的二人情意绵绵不知日上三竿,就在浓情蜜意深处无法自拔之时,竹舍的大门被人从外大力推开。
    京水扛着大包小裹闯进屋来,目不斜视的望着脚下的一尺三分地,声音不大不小的道:“王妃,朝廷那边怕是瞒不下去了。王爷……”
    他抬眼,便见道貌岸然的王妃压着衣衫不整的王爷,二人面色发红,神情不正,一脸的惊慌失措。王爷的手还攀在王妃的腰间,那架势……
    “砰”的一声,京水肩上扛着的两个大包重重的砸在地上。他抿了抿唇,面色腾的一下布满红霞,支支吾吾了两声头也不回的冲出了竹舍……顺便带上了门……
    陆千凉觉得京水似乎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可不管他想到了什么,也肯定是想多了……
    沈言璟的额头上已经渡上一层薄汗,陆千凉舔了舔下唇,搓了搓手扶他躺好:“那个,醒过来就好,我先去给你煮点儿吃的,顺便跟京水解释一下……”
    “你还会煮饭?”沈言璟似笑非笑,唇角微微挑起一个绝妙的弧度:“你先去吧,顺便将京水唤回来。”
    陆千凉紧忙理了理衣衫走了出去,顺便将正在墙角蹲着画圈圈的京水唤回来。
    竹舍外的竹林迎风摇晃,飒飒作响,日头早已升的老高。平日里这个时辰她早已经起身,路过水池时顺便撒上一把鱼食,而今鱼儿已经早早的等在了竹桥下等待接受投喂。
    她双手攀着竹桥的栏杆,遥望着远方冉冉升起的朝阳,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多日以来的担忧一瞬间化作虚无,她望着袖口上并排绣着的月令花花纹,突然抿唇一笑。
    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了,在乎的人都在身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等推倒了沈季平,沈言璟放权幼帝,兄长辞官离京,他二人也外出游历,一世逍遥倒也不错。
    陆千凉笑起来,挽了挽衣袖走进厨房,挽袖洗米。
    “那小子醒过来了?”左刀韩倚着门框望向厨房里问道。
    陆千凉不回头也知道是谁,她将泡好的米倒进锅里添火加柴,又将药材挑出几味,加了些新药倒进药炉中煎上,唇角抿着笑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左刀韩一脸的鄙夷,双手插进打了补丁的衣裳袖兜里,如是道:“往日见你煮饭煎药的时候总是哭丧着一张脸,今天起得晚了,心情也好了。”
    一个两个都是老不正经,京水也是,左刀韩也是,为什么全都把注意力放在她今天起得晚了的问题上?
    沈言璟与京水主仆二人谈了颇久,也不知都谈了些什么。正值京水背着一大包批过的折子走出屋来,陆千凉正忙活着摆桌子,顺便问了一句:“他都同你说什么了?”
    京水嘴唇动了动,一本正经的道:“王爷告知属下,下次进屋前记得敲门。”
    左刀韩嘴角一抽,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尖儿倚着竹子喝酒去了。
    进屋前记得敲门,进屋前记得敲门,真是个再好不过的忠告啊。这是什么意思?本王与你主母在屋子里关上门的时候都在做那些羞耻只是,你若是没事不要过来打扰,就算是有事也不要过来打扰。
    这该死的沈言璟!刚一醒过来就不干好事!
    左刀韩憋不住笑,嘿嘿的笑了两声,见陆千凉目光不善的望过来,紧忙单手握拳抵在唇边打算糊弄过去。陆千凉怒目而视,便见他忍笑忍得辛苦,一张脸都皱成了黑面包子不说,更显得一身满是补丁的老旧麻衣滑稽了。
    她重重的一哼,气冲冲的迈过门槛进了屋。
    床榻上,沈言璟神情闲适恣意的倚着床头翻看着沈言璟带来的情报,修若梅骨的手指轻轻地扣在纸页上,更衬的那根手指淬玉似得白。
    他未束玉冠亦未系发带,柔顺的长发恣意垂下,掩住了半张光洁如玉的面皮。似是因为大病多日,他看上去没什么精气神,倒是一副病美人的模样,闲闲一卧便是一脉袖月风姿。
    刚刚情动,二人的衣裳也不免散乱了写。陆千凉出门之前早就理好了自己的衣裳,他的却不曾。墨色领口绣着富贵的卷云纹,本该紧紧贴着脖颈的白色亵衣联通外衫微微敞开着,露出一截长而直的,白的如玉的锁骨。
    沈言璟本就生的白,而今更是病态般的苍白,突出的锁骨与颈部连接的位置微微凹陷了一个小小的窝口,深得像是能盛甜酒,醉人心。那人微微偏头,陆千凉一怔,恰好望进那双深沉若渊的眼眸中。
    齐王风流,人尽皆知,更知齐王生了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很多时候,陆千凉都会羡慕他那双眼似是勾魂摄魄,媚态天成,可张在他的脸上却恰到好处。若是换在了女子的脸上,确是没有这等风姿了。
    凉薄的唇终于渡上了些微血色,他眉眼微垂,见她进来放了放手上的折子,向她招了招手:“来。”
    陆千凉舔了舔下唇,突然间忘了自己冲进来是做什么的了。她放下手上端着的汤中,乖觉的走了过去。
    沈言璟拍了拍床榻,陆千凉坐在床沿上,问道:“你伤口疼么?”
    沈言璟眼神定了定,眼波略过她的脸颊,突然勾唇一笑,风姿清隽:“尚可,倒是你,我瞧着怎么瘦了不少?难道本王这个腰缠万贯的昏君还养不起你一个祸水?”
    “咱们两个谁更像祸水啊。”陆千凉小声嘟囔道,见沈言璟微微挑眉,忙改口道:“那个,我的意思是,你生的这么美,我都自惭形岿了。”
    “恩?”他偏了偏头,发了一个鼻音。
    陆千凉觉得自己的一颗少女心都被他那一声“恩”给唤苏了,她到底比沈言璟大些,自认为是看着他长大的好姐姐,自家有弟初长成,怎不叫人欢喜。
    她凑上去摸了摸沈言璟的脸,那皮肤触感光滑,尚有些微凉。那触感微微有点儿像蛇,凉薄的冷血动物。
    不过好在,沈言璟的心是热的。
    陆千凉笑的眯起眼,手掌轻轻拍他的脸:“呐,我家夫君生的好看,我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