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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那只刚刚跨进门槛的腿又收了回去。
温晚亭看着那二人间的暗流涌动,觉得眼下当是自己脚底抹油的最佳时机。
自今日晨起发生之事,于她而言实在过于复杂。
开局一颗新脑袋,过往全靠猜,就连身边伺候的丫鬟都不可轻信。
她迫切需要寻一个稳妥的安身之所,将这一切稍许捋一捋。
“既然马车到了。”她扶着春铃的手起身,冲着楚离及那蓝袍男子福了福,不等他们反应就足下生风地往外走,“我便先回将军府上暂住几日。”
她原本打算得□□无缝。
如若楚离同她果真有所嫌隙,那自己娘家自然是最为安全可靠的去处,如若他们二人间另有隐情,那借着楚王府走水之事回娘家小住也不会落人口舌。
然而此刻,她看了看马车斜对角目不转睛凝视着自己的楚离,再看了看被楚离一个眼神逼到马车外的春铃,一时有些发懵。
她稍许挪了挪身子,试图同这位心机深沉不择手段心有所属郎心似铁的王爷,进行一番沟通:“楚王殿下,您要同我一起去将军府?”
楚离颔首,顿了顿,回道:“不必如此称呼我。”
这声“楚王殿下”听得他微微蹙眉,在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当初温晚亭为何对一个称呼如此在意,几字之差,亲密疏离,爱慕抵触,当真是天差地别的。
他微微前倾着身子,目光柔和,交织着些许希冀与怀念:“王爷、楚离、夫君,你看哪个顺口些?”
温晚亭木着张脸:你要求还挺高。
然而她琢磨不透此人在想什么,又恐将他惹怒,最主要的还是打不过他,便只能妥协。
她轻咳一声,换了个称呼:“王爷,您公务繁忙,实在不必同我回将军府耗着。”
楚离因那声“王爷”而将将缓和的唇角,又被那后半句给生生压了下去。
“公务不及你重要。”
楚离直直凝视着她的双眸,妄图在其中寻到一星半点的喜悦,却只见她蓦地撇开脸,目光逃避。
他呼吸一窒,又怕逼迫她太过,只能垂眸,凝视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胸口微闷。
温晚亭转过头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安抚自己胸腔之中如同擂鼓的心跳。
就在方才他微微前倾之时,自己抵着他这张缓缓靠近的俊颜,已然是故作镇定,现下更是不能再聊了,一句心软,两句心动,再这么聊下去就得冰释前嫌相亲相爱了。
二人一个默然无言,一个刻意回避,相安无事地到了将军府。
门外已有小厮候着,一路领着他们去了温决的院落。
刚跨进府门时,温晚亭尚且有些担忧。
只听闻她父亲是位将军,却不知使的什么武器,身手又如何,待会儿若是当众揭露了楚离所做作为,引起他恼羞成怒,不知可否抵挡得住。
她正兀自盘算,那小厮已然引着他们穿过一道垂花门,正见一对男女在廊下闲谈,瞧着衣着装扮,应是她那记不清样貌的父亲与母亲。
温夫人身着一袭水芙色镶银常服,墨发以玉簪素绾,眉眼同温晚亭有七分相似,此刻正一派悠闲地懒懒斜倚在廊椅上。
而温决凤眸微挑,眉目含情,自成风流,昂藏七尺的翩然身姿,此刻却拿着一方巴掌大的绣帕,左右比划。
“夫人呐,你当真要我绣个鸭子?小鸭子还是大鸭子?花草鸳鸯这些可否?这、这实在是为难我。”
温夫人听罢,轻哼一声,腰身一抬,便要伸手拿回帕子:“罢了,那我便去为难为难旁人。”
温决闻言,避过那只玉手,一把将绣帕拢进怀里,笑道:“可我,就喜欢迎难而上。”
温晚亭看着这幕,一脸绝望:完逑了,我父亲竟然是个使绣花针的……
那厢听闻脚步声渐近,温决抬眼,正见一对璧人走来,不由唤道:“是晚晚回来了。”
他复又定睛看了看那二人的姿势,中间的距离,面上的神情,顿时回首冲温夫人挑了挑眉:来了来了,吵架回门追妻一条龙来了。
温夫人冲他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克制一下自己这眉飞色舞的面部神情,转而去牵温晚亭的手。
“吾儿,听闻王府走水,可有伤着?”
温晚亭摇了摇头,一旁跟随的春铃顺势向二人行礼,一开口将温夫人惊着了。
“你这嗓音?”
春铃垂首回道:“承蒙夫人关怀,王府大火,奴婢被烟尘倒了嗓子,不打紧的。”
温夫人视线在春铃隐在暗处的侧颜上顿了顿,而后神态自若地携着温晚亭往内间走:“我同晚晚说些体己话,你们且守在外头。”
温晚亭十分担忧她那捏着绣花针的父亲,一步三回头,最终凑近轻声道:“母亲,留父亲与那楚王独处可是不妥,那楚离待我或许并非真心,我怕他如若暴起……”
“莫要担心。”温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如若楚离暴起,我们阖府上下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