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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深切的情感,只是对战火深恶痛绝。
“京郊已然出现流民了,灾情严重到难以想像。”
宁颜仿佛没听到她们的讨论一般,但仪阳和卿落落知道,她是她们三人中最担忧边关战事的那一个,此时也不好再在她面前提及,仪阳翁主目光涣散,喃喃自语道:
“也不知姐姐能否安然回京?”
作者有话要说: 想问个问题,有没有小可爱发现,这篇文它,在走向完结?
☆、工作第五十五天
“林嬷嬷,还有多久啊?”
一个穿着简便但围着面纱的年轻女子揭开马车的布帘,轻声问询道。
“不远了,过了前面那座山就到陕西了,离长安也就不远了,咱们车队就短暂歇息一下,一刻钟就出发。”
中年妇人放下手中的水囊,仔细拧好,清了清嗓子大声吆喝道,“招子放亮些,最近这片不太平,有不对的登时就走。”
“好嘞。”前前后后的车马陆续传来应答。
林嬷嬷吩咐完之后,又回身来到刚刚那架马车旁,“翁主,您还有什么吩咐的?”
坐在马车里的正是濮阳翁主,旱情在各地逐渐严重的时候,林家家主,也就是林修筠的父亲嗅觉灵敏,迅速收拾财物带着存粮编整车队进京,而濮阳翁主自然也随着林家车队一起回长安。
他们一路小心翼翼,日夜兼程,此时已经行至陕西与河南交界处,此地民风彪悍,似乎在雪灾时也受了影响,林嬷嬷适才那句话就是提醒车队莫要被当地居民缠住。
“嬷嬷,您看,那是不是有个人?”
濮阳翁主指着远处的山上一个正在移动的黑点。
“老奴看看,”林嬷嬷迎着日头眯着眼睛,终于看清了那个身影,“还真是,似乎还是个小孩子。”
女孩拼劲全力奔跑着,许久不曾进食的肠胃饥肠辘辘,肚里的绞痛让她痛不欲生,但她不曾停下奔跑的脚步,哪怕一次次摔倒,身上满是擦伤。
此时她也看到了山脚下长长的车队,果然,她所预感的是对的,在逃跑时心底就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往这边跑会得救的,她遵从了内心的想法,而现在果然有一线曙光。
不知为何,在看清那个瘦弱的身影后濮阳翁主的心就揪痛无比,她焦急地跳下马车却差点崴了脚,林嬷嬷赶忙搀扶住她。
“救救她,好吗?”
濮阳翁主紧紧抓着林嬷嬷的手臂,宛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嗓音喑哑,隐隐带着哭腔。
“您放心。”
林嬷嬷也不问缘由,挥手招来两个侍卫,叫他们去将那小姑娘带来,并且以防万一,接到人车队即刻出发。
女孩的脚步越来越踉跄,她快要撑不住了,突然有两个男子出现架住了她,她试图挣扎,却无济于事,,待看清那小女孩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后,濮阳翁主一把扯下面纱,试图为她包扎止血。
女孩昏迷前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张深藏在记忆中的面庞,真的会是她吗,女孩努力地试图睁开眼睛看清楚,但却没能成功,最终沉沉睡了过去。
疾驰的马车中,濮阳翁主拒绝了林嬷嬷的帮忙,亲自照料这个捡回来的小女孩。
女孩瘦弱到全身皮包骨头,胳膊腿纤细得像芦柴棒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数不胜数,陈年旧伤多得让人心怵,实在难以想像她到底经受了怎样的虐待折磨。
濮阳翁主紧紧攥着手中脏兮兮的帕子,呆愣愣地凝望着女孩蜡黄的小脸,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自看清小女孩身影的一瞬间开始,心底里就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一定要留下她,带她走,不然自己一定会后悔的。
眼下这小女孩近在咫尺,纤细的眉头紧蹙,小脸皱着,似是在经受着莫大的痛苦,濮阳翁主想伸出手抚平她眉心的细纹,却没来由的生了胆怯。
明明是触手可及的人儿,却仿佛隔着深不见底的沟壑。
濮阳翁主心底的纠结无人知晓,而小女孩此时也确实不太好受,她深陷入自己的梦魇中。
除夕那夜过后,虽说她所谓的“娘亲”与左邻右舍的交谈中遮遮掩掩,无人坦诚,但她还是推断出那一晚每家每户的岁灯都出了状况。
由此她也知道,她莫名其妙地来到了景帝二十六年,成为了一个名唤“大丫”的小姑娘。
大丫过得一点都不好,在弟弟出生后更是被忽视得彻底,因为是个女孩,还因为她天然是个哑巴,她不仅是家里爹娘的出气筒,更是成了村里小孩子们人人可欺的存在。
常年吃不饱饭的大丫比同龄人更加瘦小,年幼的身躯每日里承担着这个年纪所不该承担的劳作,繁复的劳动逐渐拖垮了身子。
想来也是,住在那等破草棚里,饥寒交迫之下,冻死也不足为奇了,最后反倒叫自己一个孤魂野鬼占了躯壳。
起初的时候,女孩对自己的名姓来历还记忆清楚,但没几日,也许是高热的缘故,她迅速地忘却了诸多前尘往事。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