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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一觉相安无事,醒来后茶水半滴未洒。她想到一个笑话,考虑要不要给他一个巴掌,再骂他一句连禽兽不如。
当然,她不敢。
入夜后的世界对于她来说,那简直是如鱼得水。一头扎进夜色中,很快与夜色融为一体。荣直悄无声息地跟在她的身后,她心里吃惊着他强大的内息。
翁氏原是侯夫人,嫁妆都封存在库房里。那库房就在正院,现住着奉德侯和韩氏。墨九偷偷看一眼荣直的脸色,不见他有任何的激动之色。
撬窗入内,无声无息。
库房的灰土气息迎面扑来,想来已有许久没人打动过。没人打动过结果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东西完好无损全部都在,还有一个就是这些东西早年就被人搬空了。
墨九打开一只箱笼,手朝里面摸去,触手是一堆极为普通的料子。她心下一沉,在黑暗中与荣直对视一眼。
“东西应该被人换了。”
翁氏当年的嫁妆十分丰厚,嫁妆当中不可能有这样粗的料子。
再打开一个箱子,是空的。
“你娘的东西应该都不在了。”
“别骂人。”
墨九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您刚才是在讲冷笑话?”
“什么是冷笑话?”荣直问。
“就是不好笑,让人觉得冷的笑话。”
“我没有讲笑话。”他动手打开一只箱子,里面放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旧衣服。
她摊手,“韩家是破落户,韩氏以前可是做妾的。别说是嫁妆,就她那个人都是侯府的东西。您母亲净身出户,正合她意。这么多的好东西落到她的手里,她如果不占为己有那就是傻子。”
“东西确实是她拿的,但她一个人吃不下去。”
“什么意思?”
这里库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他们听到有人开锁的声音。两人躲在箱子的后面,借着微光看到进来一位妇人。
妇人没有点灯,焦急地走来走去,似乎在等什么人。很快又是一阵零碎的脚步声,门外闪进来一位男子。
“没人看到你吧?”妇人问。
“没有,你呢?他今天没歇在你屋里?”男人问。
妇人怨恨道:“他新得了一个美娇娘,正是新鲜的时候。”
男人一把将她搂住,“我早就跟你说过,他对你不是真心的。只有我最爱你,我的一颗心全在你的身上。”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薛家来人了。老二媳妇去探过口风,他们是为薛氏的嫁妆来的。你赶紧想个办法,把他们糊弄走。”
“我早想好法子了,只要薛氏名下有子女,那些嫁妆他们就拿不走。”那男人说着,似乎有一点心虚。
妇人一听,声音沉得厉害,“子女?你屋里哪个丫头有身子了?”
一阵沉默,然后妇人一把推开男人,冷冷一笑。“你说得好听,说什么最爱我,为了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
男人想去拉她,“你听我说,我是不知情的。是红药那个丫头自作主张倒了避子汤,这有都有了,不正好可以用来堵薛家人的嘴。”
妇人冷哼一声,“我看是你的意思吧?是你想让那些贱人给你生孩子。难道我们有耀儿还不够吗?你为什么还让别的女人给你生孩子?”
墨九震惊了,这么劲爆的吗?
要是她猜得不错,这个妇人就是韩氏,现在的奉德侯夫人。而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奉德侯府庶出的二老爷荣庆,薛氏的丈夫。
叔婶通奸,还有私生子,真有意思。
黑暗中,墨九下意识去看荣直的脸色,却见他依旧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暗道一声好城府,果然是做大事的。
荣二老爷赌咒发誓,“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我院子里的那些女人,哪个不是被你灌了绝子散,我说什么了吗?你最近忙,忘记给红药灌药,我就吩咐人给她熬避子汤,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你对我的心思我当然知道,我就是一时接受不了…”
“这事也是赶巧,等把薛家人打发了,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好不好?”
韩氏终于破涕为笑,重新倒在他的怀里。
如此恶心的深情,墨九很想呕。她抚摸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脸的受不了。她真替荣直的娘不值,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那对男女商量好对策,亲亲热热好一会儿才离开。
墨九站直身体,从箱笼后面走出来,一脸嫌弃对荣直道:“您爹什么眼光,居然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当了二十多年的绿王八,活该!”
“他不是我爹。”
“我知道,您不想认他。您是对的,这样的爹不认也罢。”
荣直望向那堆箱笼,不知在想什么。
墨九觉得他肯定是在想他娘,这些东西都是他娘的嫁妆。所谓睹物思人,他离开奉德侯府时应该已经记事了。
“您还记得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