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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知道成家是摄政王的外家, 自打他到成府当差以来, 不知有多少人想走成家的路子从而讨好他们这些门房。
那些世家出手大方得很,多则几十两银子,少的也有十来两。不像这个嫁出去的姑奶奶,听说嫁的还是河西县的首富,不想出手竟然如此寒酸。
“等着吧。”
门“哐”一声关上。
那妇人眼神黯了黯,对少女道:“久儿, 这门房肯定是新来的不太懂规矩。以前府里的老人都是认得娘的, 他们定然不会把我们晾在外面。”
那位叫久儿的少女道:“娘, 我没事的。下人们捧高踩低而已。”
门房去了约有近一个时辰, 那侧门才再次打开。出来的不是门房, 而是一位头发花白的妇人。妇人明明年纪不是很大,却一脸的苦相。
两位妇人对视一会, 双方都有些不敢相信。
“二嫂!”
“婉芋!”
出来的妇人是成府二房的夫人刘氏,来投奔的妇人姓成名婉芋,她是成府远嫁河西的二姑奶奶。
刘氏的丈夫和成婉芋是亲兄妹,两人都是原成国公府里庶出的子女。
“这是不是就是我那外甥女久儿?”
成婉芋忙让女儿行礼,“久儿,这是你的二舅母。”
亲人相见, 自是一番行礼称呼。那门房略略有些不耐,什么二姑奶奶, 听说已被常家休弃,一看这拖着女儿上京投奔的架势就是来打秋风的。
刘氏赶紧带她们进去,假装看不到门房嫌弃的眼神。那门房不屑的眼神在对上少女清冷冷的目光时心头一骇, 连忙换了一个表情。
少女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让他差点流汗。等到他们走远,他还暗自奇怪自己刚才怎么会怕一个小地方来的丫头。
成婉芋回到暌违已久的娘家,看着记忆中熟悉的屋子亭廊不停地感慨抹泪。“我还以为这辈子都回不来。”
“是啊,我们也以为再也回不来了。”刘氏跟着感慨。在定北那么多年,她都以为自己会死在异乡,没想到还会有回来一天。
少女低着头走在她们身后,像是根本不在意成府到底是什么样子,也不惊讶成府的精致气派。刘氏暗自吃惊,心道这位外甥女真不像第一次进京的人。
成府辈分最高的是成老夫人,她是成婉芋的嫡母。按理来说成婉芋携女进京,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给这位嫡母请安。
但是成老夫人有吩咐,说是她们母女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且等缓几日再去请安也不迟。刘氏说这话的时候嘴里只道嫡母体恤她们,面上则是愁苦黯然。
她知道嫡母是在不满,不满她自作主张写信给婉芋,更不满她让婉芋母女回娘家。嫡母压根不在意婉芋母女,连面子情都不想做。
他们二房衰败得厉害,以后都只能靠大房的脸色吃饭,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她答应过丈夫,一定会尽力护着这个姑子。就算是得罪嫡母,她也还是要这么做。
二房还住在原来的院子里,看上去像多前年一样花团锦簇。
成婉芋的兄长已经不在了,刘氏膝下有一子一女。女儿成书晴在定北成过亲育有一女,在回京时与夫家断绝关系,儿子成贺今年二十有二尚未婚娶。
成婉芋出嫁时,成书晴已经有四岁,她怎么也不能把眼前皮肤蜡黄身材干瘦的女人同记忆中那个粉团子一样的小侄女重合到一起。
“你是晴儿?”
“二姑姑。”成书晴不敢上前相认,有些拘谨。
成婉芋一下子哭出声来。
刘氏也跟着抹眼泪,屋子里顿时哭声一片。
少女静静地看着他们亲人相逢抱头痛哭,那位叫成贺的表哥皮肤黝黑,身体看上去倒还算健硕。当他过来行礼时,她才发现他的一只腿有点跛。
成书晴的女儿今年八岁,姓覃名信娘,是个哑巴,看上去还没有别人家五六岁的孩子高。
信娘三岁的时候发高烧,覃家人嫌她是个女儿不肯花钱给她请大夫。成书晴跪着求了几天几夜,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烧到惊厥。
幸好信娘命大,最后活了下来,却成了哑巴。
“那个杀才!”刘氏恨道:“他们覃家作践晴儿,可怜晴儿成天要侍候老的小的替他们家当牛做马,他们连自己的骨肉都能见死不救。”
当年成家被流放后日子过得极为艰难,成老夫人想保成家人做主把成书晴许配给一个监工之子。那监工之子倒还算知冷知热,那几年成家和成书晴的日子还算好过。
后来那监工犯了事,其子被杀。
成老夫人惊恐之余不经刘氏同意,强行把成书晴送到覃家做妾。
覃家是定北的士族,成书晴被送的那人是覃家的二老爷。那覃老二是个酒色之徒,他图成书晴的美貌还有曾是国公府大姑娘的身份,很是得意过一段时间。
没过多久,他就开始嫌弃成书晴天天哭丧着一张脸,不是打就是骂。成书晴在覃家说是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