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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笠儿,有一事需得你亲自去办!”
    司马笠拱拱手,立马回答:“但凭师傅吩咐!”
    “容公子的伤需要配合口服之药,我与你一张方子,你去谢宅药房替我取来!”山止道人淡淡道。
    司马笠二话不说应允此事,然而山止道人的脸上竟又忽地泛起了难色。
    “师傅,难道还有什么尚未处置之事?”司马笠又问。
    “若我没记错,谢宅去西蜀买药之人应该还未返回,所以宅中应该没有现成的金创药,等他醒了,怕是要痛上一阵。”语气中有些遗憾,却也只能如是。
    “金创药?”阿箬小声嘟囔着,脑中却倏地灵光乍现,“先生看看,这个是您说的金创药吗?”
    山止道人亦是满脸惊诧,然而当他伸手接过那白净的小瓷瓶时,整个人的神色几乎难以言喻。
    “你从何处得来?”山止道人狐疑道。
    “这是我离开帝都时淑妃娘娘所赠,没想到竟在今日派上用场。”阿箬轻快地解释道。
    “淑妃……诸葛芯鸳!”山止道人直呼其名,言辞间似乎还有些许不屑。
    阿箬疑惑地点点头,那人瞥了一眼司马笠,忽地又说:“算她还有良心!”
    说罢,山止道人便扯开瓷瓶木塞,将其倒于容隐之受伤的手臂之上,而后反复搓揉,说来奇怪,那红肿的伤处竟奇迹般地渐渐好转。
    第466章 我叫元芷
    司马笠拿了方子便悄悄出了院子往谢宅而去,阿箬由于太过疲惫,便打算倚在榻上小憩一阵。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猛地惊醒,而后又立即起身,下意识往容隐之所在的房间而去。
    “山止先生……”她推开门轻声唤,可是屋中却空无一人。
    阿箬顿了顿,抬步上前,查看容隐之情形,只见他脸色虽依旧惨白,但呼吸却比先前顺畅了许多。
    “容兄……”阿箬推了推他,那人无甚反应。
    然而,她的身后倒是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太子回来之前,他是不会醒的。”
    阿箬吓了一跳,当即转过身去,却见山止道人挽着袖子站在门前,此时的他,将平日里散乱的头发梳得齐整了些,脸上的胡茬也收拾得较为干净,由是,他原本的脸庞,便这样突如其来地闯入了阿箬的视野。
    那张脸,尚算白皙,五官清晰深刻,即便眼角早已布满皱纹,可那双眸子依旧威严灵动,阿箬心中一震,不禁再一次好奇于眼前之人年轻时的模样,她下意识地感觉——他们应该很熟悉。
    “我听见十七,叫你——元公子!”阿箬缓声开口。
    “也有可能是在叫你!”山止道人回答道。
    “他不认识我,又怎会唤我之名?”
    “哦,那便是了。”山止道人轻描淡写地说。
    阿箬心下一颤,不禁往前走了两步,立在屋子中央,“你叫什么?”
    山止道人扯出一丝淡然的笑,“我叫什么,你不是知道吗?”
    “我说的不是你的别号,而是本名……本名!”阿箬强调道。
    山止道人亦往前走了两步,再次沉声说:“你知道我叫什么!”
    阿箬听明白了他话中深意,一时之间不禁有些不知所措,她下意识地捂着嘴,很快,眼泪便夺眶而出。
    “你的园子里种着成片的兰花,你的门楣上挂着衡兰芷若的牌匾,你能打败逐凤楼主离忧,你能驯服桀骜凶猛的栖风,你对帝都宫中一切了如指掌,你不愿见到谢家的族长,你能在第一时间带我们来到这座旧宅……”阿箬凭着自己的记忆,一口气说了如此多,然而,最终的那句话,她却几度哽咽,才终于说出了口,“因为,这宅子,根本就是你的旧居!”
    山止道人的嘴角扯出一丝欣慰的笑,轻声赞道:“你……倒也有几分聪明的模样。”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阿箬拉着山止道人的衣襟,激动地问道,霎时间,她已泪流满面。
    山止道人扶着她的脸颊,严重亦是暖暖情意,他再一次道:“孩子……我是谁……你真的不知道吗?”
    闻言,阿箬的手猝然收紧,她浑身颤抖,眼泪奔涌,她甚至都在怀疑,眼前的一切是不是真实存在。
    她望着那张依然英俊的中年男子的脸庞,终于颤抖着,发出了自出生以来,就不曾有过的声音,那是她的期盼,也是她的恐惧。
    终于,她吸了一口凉气,喊道:“爹——”
    而后,便是难以自制的失声痛哭,她曾以为,她是流浪世间的孤儿,她曾以为,她只能靠着欺骗与阴谋惨度一生,可她怎么也没料到,世事无常,这条悲凉的路上,她竟还能遇见自己的血缘至亲。
    “青箬,我是你爹,我叫元芷。”
    第467章 前尘西楚(一)
    “你是如何得知我身份的?”待情绪稍定,阿箬才颤抖着声音答道。
    “还记得我说要见离忧之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