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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神,再去细听之际,才发现,那马蹄之声已经越来越清晰,果然,没过多久,他们便看见两骑,一前一后出现在了营门之外。
“什么人?”卫士警觉而问。
那马上之人并无攻击之意,她轻轻抬手,取下了斗笠,而后道:“是我!”
卫士一愣,但已当即看清了所来之人,“陛下深夜回营,恕小的眼拙,竟未认出!”
阿箬没有下马,语气冷淡平常,“无妨,你速去请夏侯将军来主帐议事。”
说罢,她一扬马鞭,径直入了营区。
阿箬在主帐之中等了约摸半柱香的时间,那夏侯诀便入内来,铠甲整齐,似是可径直奔赴战场的模样,他看见阿箬,面上露了喜色,可晃眼瞥见右麒麟,却又迅速冷淡了下来。
“陛下新婚燕尔,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夔州?”
阿箬面向夏侯诀,镇定道:“我此时前来,是有一件极为重要之事要办。”
“但凭陛下吩咐。”夏侯诀再次拱手道。
阿箬顿了顿,脸色比之方才更要深沉,她往前跨了两步才道:“夏侯将军,我决定,全营后撤百里……即刻执行!”
此言一出,夏侯诀脸色大变,有那么一瞬,他震惊的表情就仿佛在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但很快他便提出质疑:“陛下之命,微臣本不应有疑,可事关重大,微臣宁死也要一问。”
阿箬抿抿嘴,“但说无妨。”
“我与大兴如今正是拉锯对峙阶段,我们虽一时之间出不了夔州,可他们却也进不来,可以蜀中之势,只要我们距天险力保夔州不失,定然可以等到机会力挫大兴的……而如今,陛下却要我们后撤百里,百里之地……不仅让出了夔州,甚至相当于将整个蜀中拱手相让,这样的行为,和投敌有何区别?”
夏侯诀有些激动,一股脑儿将这些话说出来,满脸也尽是痛心疾首。可是,他保持这样的状态大约只有几弹指,待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右麒麟身上时,整个人的情绪也与先前大不相同了。
“等一等……”他的目光未从右麒麟身上挪开,“陛下深夜来此调兵遣将,如此重要之事宜,离忧楼主怎么不在身旁?”
阿箬眼皮一跳,知道瞒不下去,“我乃西楚女帝,处理自己军中事务,难道还要仰仗他人?”
“他人?”夏侯诀疑心更甚,“陛下与离忧楼主几日前才结为夫妇,为何竟突然说得这样生疏?”
阿箬眉心一蹙,已经不打算与他说道,“我如何做自有自己打算,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虎符在此,夏侯将军还是听命行事吧!”
阿箬掏出虎符捏在手上,夏侯诀见此,虽还是免不了质疑,却只得拱拱手,一副领命之态,“微臣这就去吩咐各营!”
夏侯诀说罢,正欲出帐,孰料,一把冰冷的长剑却已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夏侯诀侧眼一看,执剑之人正是方才那个他多有注意的陌生男子。
“不劳夏侯将军跑腿,我这便召来各营主将,一并吩咐了便是!”
第788章 撤军(二)
整晚,阿箬都站在山坡上,看着半山腰的军队分批次撤离,等到天朦朦亮的时候,最后一批军队也拔营出发,只留下一座空山,不似原先热闹。
“你既已继承西楚帝位,便应为大业着想,如今这般行径,与叛国无异。”右麒麟的剑一直架在夏侯诀的脖颈之上,然而那铁骨铮铮的将领依然满脸愤恨地斥责道。
“夏侯大人训斥得不错,”阿箬冷笑一声,一夜未曾合眼的她却无半点倦意,“我确实没有一个西楚女帝该有的手腕和抱负。”
夏侯诀没想到她回答得这样直接,一瞬间,他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但我请问夏侯将军,你口口声声所谓大业,究竟是为了西楚百姓,还是为了一己私欲?”阿箬没有转脸去看他,而是沉着声,有些自顾自地说:“若当真是为了百姓,那逐凤楼的人为何在街巷之中肆意抓人,当初夔州与大兴一战又为何会将无辜的村民作为疑惑敌军的诱饵,试问,如此这般不予百姓说话的权力,甚至将他们的性命视作蝼蚁,又岂是为百姓做想?这样的朝廷,这样一群人,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又是为了什么?我承认,我是为了一己私欲才答应来做这西楚女帝,为了我的私欲,搅乱了天下,牺牲了太多人,我万死难辞其咎,所以,现在的我,唯有想尽办法,还蜀中百姓一个安定,还天下一份太平!”
阿箬本以为她会又一次听见夏侯诀的嘲讽之声,可谁曾想,她的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特别,就算隔着两丈的距离,她也依然能感受到话语中的森森寒意和凛冽之气。
“所以,你才下定决心戏弄我,才在新婚之夜用计逃脱,给我难堪的吗?”
阿箬有些木讷、有些惊诧地转过脸去,果然,那一袭黑袍眉头紧蹙的离忧正执剑站在不远处。
“回答我,”他平静的语气却也难掩内心的激动与愤怒,“你答应婚约、假装拜礼,然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