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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着,自己现在已然在裴清越的身体里了,那就得把自己当做裴清越,不然,到时候如果口误,就会惹上许多麻烦。
想着想着,便有些迷迷糊糊的,外头虫鸣声越叫越有劲儿,像是一首幽静的曲子。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皇兄,父皇,母后,还有阮暮言,不知为何,阮暮言的神情很是奇怪,跟她平日里见到的,完全不一样。
他慢慢的向她靠近,她被吓的一下惊醒过来,身上汗津津的。
还想着昨儿夜里想着的话,从此以后,她便是裴清越,世上再无赵阴曼。
次日。
裴清越醒来,睁眼,看着眼前的浅青色帐幔和月白色的流苏,呆呆的出神,饶是在她的身体里呆了一天了,还是有些恍惚。
这一切就像是梦一样,说起梦,倒是突然想起昨天夜里做的梦,阮暮言的脸,想起来还是有些奇怪。
她做公主的时候,阮暮言跟她,也算是相敬如宾。
她是公主,皇帝赐婚,即便再不愿意,也是没办法。
“公子,可要起身?”云儿在门口出声问道。
裴清越坐起来:“进来吧。”
用完早膳,阿辞在旁问道:“公子今日可还要看书练字?”
赵阴曼点了点头,自从跟阮暮言成婚后,三年里,虽看过不少书,但是字倒是写的少。如今成了御史丞,免不了多写字。
再者,魏容前几日来看她就已经提出要让她接手公文,恐怕过几日,便要上朝了。她可得趁着这段时间空闲,多练练,免得被人看出破绽。
傍晚,阿辞进来,看到裴清越还在练字,便出声道:“公子,您练字练了一天了,不如去街上走走?”
裴清越想着,自从醒来便只在房间周围转过,这裴府,她之前也没来过,熟悉熟悉也是好的。
“那便出去走走。”
许是在屋子里坐久了,有些闷,打开门,便觉得神清气爽。有些许凉风,院子里有假山,错落有致,还有两个廊架,上头的枯藤已经有些嫩芽长出来了。
风中带着一丝青草混着泥土的味道,甚是清新。
连廊从两旁延伸出去,一直到宅子门口,旁边还放着盆栽,清雅干净,中间有一条木道。
她走出院子,入眼便是裴府的庭院,很宽敞,大门旁边,还栽种着两棵杨柳。
倒让她想起一句诗,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他们走出大门,裴清越便被眼前的繁华景象吸引了,她生前很少到街上。
最后一回看到街上,还是父皇命她进宫调养的时候,她让阿蓝把帘子拉开,朝外头看了一眼。
街上有卖各种东西的,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热闹的很。
她走了一会,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之前经过街上,从未见过这么多人,今日怎么?
“公子,这是你最常来的茶楼,要不上去坐坐吧?”阿辞指着旁边一座茶楼道。
裴清越看过去,这茶楼倒是风雅,牌匾上刻着两个字:萤楼。
她走进去,茶楼里头很是热闹。
在二楼,她随意找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下,点了一壶碧螺春,阿辞在旁边悄悄说了一句:“可惜了,不知今日人为何如此多,公子平日里常坐的位置被人坐了。”
裴清越顺着阿辞的目光看过去,那也是靠窗的位置,就在他们桌前面一桌。坐着四个年轻人。
店小二刚把茶端上来,他们就听到前面那桌有位书生打扮的人说:“听说,这回春闱会试的第一场是御史台裴大人出的卷子。”
裴清越倒茶的动作顿了顿。
“公子!”阿辞出言提醒道。
裴清越回过神,才发觉茶水已快满。
“可刚进京都,就听闻裴大人落水,高烧不退,连日都未上朝了!”
刚刚那个说话的人接到:“依我看啊,他是活该!”
潮落听到这话,便急了,想上前阻止。
裴清越伸手拦住了他。
他看了一眼裴清越,只见裴清越向他摇了摇头。
那人接着说:“这春闱会试的最后一题,便是为官之道,这参加会试的人,都是为了做官去的,所以这官,谁都未做过,这题,如若不是有意为难,我可不信。”
“若心中无为官之道,即便是做了官,也做不长久。”有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不大不小,刚好能够让他们听到。
他们往后面看去,是一个清秀儒雅,穿着一身青色袍服,看着气度不凡的公子。
开口之人,正是裴清越。
那人被裴清越呛声,有些激动,讥讽到:“说的好像你做过官一样,别到时候连春闱会试第一场都过不了。”
裴清越接着说:“我未曾参加会试,又何来过不过一说!”
那人一听,便乐了,更是讥笑道:“原来是连会试都未曾参加过的,如此一来,便更无资格说道。”
潮落听到这话如此难听,有些沉不住气了,指着他:“你……”话还未开口,便被裴清越拦了下来。
裴清越拉着他们出来,不再理会他们。
谁知那人看裴清越走了,还在背后笑着说:“想来是郡试都未过,来京都凑热闹之人,一个连会试都未曾参加之人也配说出这种话,不知天高地厚。”
回去的路上,潮落问道:“公子,属下实在不明白,为何不说出身份,教训一下那个猖狂之人?”
“若是他能做官,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