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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两大箱子,看来今天晚上不必睡了。
“潮落,拿到房里去吧!”
裴清越到房里,把封条揭了,拿出周玉给的钥匙,打开,墨香扑面而来。
看了看旁边还锁着的那个大箱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阿辞,去烧一壶浓茶来!”
抱出一叠卷子,打开,字写的倒是工整,只不过,这答的,倒是跟题的关系不大。
幸好之前裴清越在随笔上写过改卷的一些要领,否则,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裴清越看到后面,越觉得累,都有些麻木了,其实每个人的回答,都相差无几,偶尔看到几个别出心裁的,倒是亮眼。
裴清越伸手拿过杯子,又灌了一口浓茶,她在想,这之前裴清越是不是把浓茶当水喝啊,要不然,她喝了这么多,怎么没什么反应,越来越困倒是真的。
“扣扣扣。”
门口有人扣门。
“谁啊!”
“奴婢承欢。”
“进来吧。”
承欢远远走过来的时候,云儿在门口就瞧见了,心里鄙夷,连着面上也没什么好脸色,咬牙切齿轻轻的说:“公子现下正在忙公务,你进去,只会打扰公子。”
没想到,承欢竟也不卑不亢道:“公子亲点了奴婢伺候笔墨,不正是要处理公务时让奴婢在侧伺候吗?”
“你……”云儿被承欢噎住,一时竟也找不到错处,只能干瞪着。
裴清越看见承欢进来,倒也忘了之前点她伺候笔墨的事,问道:“有何事?”
承欢微微一愣,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公子忘了,公子昨日让奴婢伺候笔墨。”
裴清越顿了顿仔细想了想,本来就头大,道:“这几日不用,什么时候传你,你再来吧。”
承欢脸色一僵,屈了屈膝盖:“是。”
门口的云儿一直注意着屋内的动向,自然也听到了裴清越说的话,心下暗爽,等到承欢出来,尖酸的说:“你看,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不是。”
承欢自知没脸说回去,低着头,不声不响的走了。
夜里,阿辞进到屋里:“公子,夜里凉,添件衣裳吧,免得着凉。”
阿辞把衣服拿进来,然后披到裴清越身上,然后摸了摸旁边的茶壶,道:“这茶已经凉了,奴婢再去烧一壶吧。”
“不必了,喝了也没多大用处。你先下去吧。”
阿辞走了以后,裴清越再去看卷子。
看到这张:明势,为官必明势也。上心易变,下意莫执。上好之勿驳,上言之勿信。官者忌孤……
这是裴清越目前为止看到的一篇极为通透的文章。
她翻到前面,看了看名字:崔闻。
以她看来,这崔闻,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必能进殿试。
窗外的虫鸣声阵阵,衬得周遭更加静谧,月色朦胧,轻风微抚,廊道上的灯笼,溢出昏黄的光,随风轻轻摆动,映到白墙上,倒更像是一幅画。
裴清越特地把崔闻的卷子放到桌子的旁边,想着明早把他的放在最上头。
周玉说了,在这些卷子中,挑出觉得好的,放在一个箱子,不好的放在另一个箱子里,若是有觉得极好的,便放到最上头。
第7章 会试(一)
萤楼。
“诶,听说今儿午时要放榜了!”
“是啊,去年皇上改了春闱会试的规制,今年的人数,比往年可多多了。”
“可是,这春闱会试的第一场的卷子,出来的那些人,都说难,恐怕,这榜上的人数与往年可差不多哦~”一个老头摸着胡子慢悠悠的说,说完,还喝了一口茶。
角落里,坐着一个身穿霁色外衣的年轻男子,五官精致,眉眼如星,左眼的眼角下有一颗小小的泪痣,拿着一盏茶。
身旁站着一个小书童,低头轻轻的说:“公子,就快到午时了,可要小的过去瞧瞧?”
那个男子用盖子轻轻的拨了拨茶:“不必,午时去肯定人很多,在这再坐一会吧。”
“是。”小书童说完又乖巧的站在那个男子的身后。
“放榜了!放榜了!赶紧去瞧瞧。”街上瞬间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在往宫门口赶。
那个小书童有些紧张的看着门口的人流。
然后看着公子气定神闲的坐着喝茶,仿佛与自己无关。
过了一会,店门口走进来两个人。
“这颖川的薛历真是厉害,这第一场就是第一,他们不都说很难吗?会不会这最后的状元就是他啊?”其中一个人让小二上了一大壶凉茶,一边喝一边聊到。
“那个广阳的崔闻也不错,不是第二吗?”另外一个人说到。
书童一听,随即松了一口气,嘴都咧开了。
崔闻听到眼睛往那边瞟了一眼,然后把茶盏放下,走上街,街上的人都在讨论放榜的事儿,提起名字最多的,便是颖川的薛历。
也会听到广阳的崔闻,书童一听是公子的名字,就觉得有些得意,自己的公子得了会试第二,他也跟着沾光。
御史台。
裴清越经过廊道,魏容穿着绯色的官服迎面走来。
两个人打了招呼,魏容一脸八卦看着她。
裴清越看了他一眼:“魏大人,有事?”
“裴大人,你从前私底下,都叫魏某魏容,如今怎么一病倒是变得生分了?”魏容的语气有些调侃的意味在里头。
她从不知道裴清越之前同其他人的关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