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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想到中了对方的计,被迫上了这座荒山。
    这里是大隋边境和南诏最近的地方,他们从正面上山,后山就已经是南诏的地盘了。也因此,镇南军无法支援,他们只能被围困在此。
    十天了,他们带的干粮、荒山上有限的食物马上就要消耗殆尽,可两次突围都没有成功,反而徒增伤亡。
    赵莃苦笑:真的就要山穷水尽了!
    哦,他们应该庆幸这上山还有条不小的河,不然只怕早就撑不住了。
    可现在,大家伤势严重得不到治疗,还马上要断粮了。
    “郡主。”
    说话的士兵年纪看起来比赵莃还要小,他腿上刚刚中了一箭,此时拖着伤腿在地上挪过来。
    赵莃缓缓抬起头,两年了她脸上褪去了那点婴儿肥,少女的面容更加精致。
    可此时她面带泥污,一脸疲惫,没一点金尊玉贵的郡主样子。
    她没说话,静静的望着他。
    那人又开口,“郡主,我们从后山突围吧!”
    赵莃沉默,后山是南诏的地界,相比之下防守是要宽松一些,可他们一直没走那里,还不是因为要是进了南诏哪怕突围成功也是九死一生吗?
    其实,就他们这点人,现在去哪里还不是给人包饺子的呢?
    另一个伤着手臂的大汉猛然站起,“就去后山,大不了站死,老子也不想窝在这饿死,忒窝囊了!”
    他的声音洪亮,带起了大家的士气,都开始鼓动赵莃再试一次,马革裹尸也比饿死病死在这体面。
    赵莃沉默片刻,“好吧,今晚消息一下,明天日出前行动。”
    按理说那时人睡得最沉,守夜的人也容易疲惫,是最好的时机。
    可在敌我力量悬殊如此大的时候,成败单看天意了。
    大家重新瘫软在地上,把剩余的食物全部吃了,反正背水一战,估计再也吃不上了。
    夜里,那伤脚的少年士兵过来,“郡主,我一定会护你回去的。”
    别看他年纪不大,却是赵旭安排在她身边的,武功比一般士兵高了不止一点半点,之前的突围,也是他一直护着,她才没受什么大伤。
    赵莃轻笑,“你护着自己吧!我们都要好好的回去。”
    少年也跟着笑道,“我们会回去的。”
    少年走后,赵莃从怀里摸出一把短剑,这是她防身用的,也是最后时刻拿来了结自己的。
    她知道,南诏现在还没有攻山,一方面是觉得他们已经是案板上的肉了,另一方面只怕是知道她也在这里。
    不管被活捉了是拿去威胁镇南军还是折辱他们镇南王府,都是她不能忍受的,明天不管成败,她都不能落入南诏人手里。
    如果可以,尸体都不能留给他们。
    赵莃把玩着手里的短剑,这是她哥去年送她的生辰礼物,削铁如泥的利器。
    过会儿,又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一层透明的胶质薄膜,这就是江湖上流传的人·皮·面具了。
    这是她师父早年留给她的,若是这次流落南诏,凭着这个或许可以躲过一劫。
    重新把东西都塞进怀里,赵莃靠在树边闭目养神。
    第二天凌晨,距离日出还有约莫还有半个多时辰,所有人都肃穆的站着,等待着他们唯一也是最后的机会。
    人太少,他们干脆都集中在一起,孤注一掷,能多活一个算一个。
    一行人偷偷摸摸到了半山腰,还是惊动了夜间巡逻的南诏士兵。
    紧接着,就是一番殊死拼搏。
    黑暗中,赵莃只知道不断挥舞手中长剑,直至渐渐麻木。
    黑暗中猩热的血染红了她的铠甲,飞溅到她的脸上、长发间。敌人的,战友的,自己的,染红了她的眼。
    力气逐渐抽离,意思也开始模糊,赵莃内心苦笑:看来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
    挥剑的速度越来越慢,对面长矛眼看就要刺穿她的胸口,却再也没力气去挡。
    横空穿出一只长木仓,打偏了长矛,赵莃偏头,少年模糊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郡主,撑住了。”
    他一只脚依然有些行动不便,身上伤痕累累,却决绝挡在赵莃身前。
    赵莃重新提剑杀敌,两人力竭之前,终于抓住机会逃离敌军包围圈。
    但这还不是结束,他们在前面往山下跑,后头大批的南诏兵追着。
    这并不比砍人轻松,何况如果甩不掉后头的追兵,他们进入南诏地界也是死路一条。
    直到被追着跑到了那条大河边,两人对视一眼,现在这个季节河水还挺凉,伤口遇水也容易恶化,但对他们而言,这已经是唯一的生机了。
    没有别的战友和他们一起跑来,想来都是凶多吉少。
    赵莃这时候到觉得有些平静,轻声说:“要活着,阿穆。”
    那少年洒然一笑,“郡主也是。”
    眼见追兵将至,赵莃回头望了一眼,“分开走。”
    这时候一起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分开倒有可能转移他们注意力。
    阿穆点头后,两人毫不犹豫,冲着河道两头游去。
    赵莃顺着水流往下,阿穆终究还是护着她的,下水的刹那率先逆着水流游去,把更省力的一边留给她。
    赵莃仅是顿了一下,就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游,现在没有计较的时间了,多拖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只有拼尽全力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赵莃顺着水流游了不知多久,也许她命不该绝,南诏兵射下的箭没有伤到要害。
    直到接近晕厥,她从水里稍稍冒出个头。
    居然真的甩掉追兵了!
    赵莃慢吞吞的从水里爬出来,咬牙拔掉了肩膀上的箭。
    身上的伤口已经被浸到发白,她挪了几步,认命的在原地坐下。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