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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庆府内军方主官游击将军尚荣未到。
王知府的妻子杨氏引着阿鸾往后宅走,女眷们自然不能跟男子们同席。夫人们的宴席设在了后园的一处轩堂内,正面的隔扇门都已经撤掉,坐于轩堂内正好可以赏到园内盛放的各色名品牡丹。对面临池的水榭内,自有家养的伎人在弹奏琵琶,技法还算不错,可以听得入耳。
阿鸾随着杨夫人在轩堂内走过,已经把怀庆府内有名有姓的夫人们都认识了一遍。她囧囧有神的发现,在场的所有夫人中,她年纪是最小的,地位却不是最低的,甚至只低于王知府的夫人一位。其余者大多年过三旬,河内县主薄之妻,甚至已是知天命之年。按照她的年纪来说,阿鸾比她最小的孙女还要小上两岁呢。
杨夫人给阿鸾简略介绍过宴上的众人后,便接着返回门口,等着迎接游击将军尚荣的妻子。游击将军尚荣是最后到的,三十多岁的年纪,黑红脸,留着短髯,声音极为洪亮,笑起来也格外爽朗。到是将军夫人刘氏出乎阿鸾意外的年轻美丽,看着比她大不了多少,腰身圆润,行走时手不自觉的扶在腰上,显然已经身怀六甲。
人都到齐,宴席便开始了。杨夫人率先举杯,言笑晏晏:“这头一杯酒,是给陆大人和谢夫人洗尘。两位多海涵,春耕事忙,才有时间来给两位办洗尘宴。”
阿鸾也举杯笑道:“杨夫人您客气了,日后我和外子还得您和王大人多多关照。”自杨夫人开始,阿鸾开启了公关模式,脸上带着端庄又矜持的笑,跟在坐的每一位妇人都时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内容无非就是夸奖来、表扬去,你恭维我、我恭维你,客气又漂亮的话说了一箩筐,终于算是跟所有人混了个脸熟,把刚刚匆匆看过的一面加强了一下记忆,顺便对每一人都有了初步的印象,有待于日后加强。
这场赏花加洗尘宴,算是波澜不惊,至少在女子这边并没有什么意外产生,阿鸾臆想中可能发生的事,半点也没有。就连最可能出问题的男宾处,也平静的令她诧异。就算不出什么狗血的事,总也得有两个不那么信服的,说上三两句酸言酸语吧,居然连这个都没有,真让人失望,她之前做好的准备居然都白费了力气。
唯一能让阿鸾表示下惊讶的就是这位王知府家中,眷养的伎人还挺多,一场宴席下来,她最少看到七八个不同的面孔。这些女子们技艺说不上好,只能说勉强还行,但是个个都长得如花似玉、清秀可人,让阿鸾很难不去怀疑这些妙龄女伎们的用途。要知道,这还只是女子这边,男子宴上肯定会更多。
宴会之后,陆离和阿鸾很是低调的搬了家,又与怀庆府内各家有序的走动,小夫妻两人缓慢而不着痕迹的溶入了怀庆府的官场之中。入住新家之后,陆离也不再如之前那般以官厅为家,每日都会在晚饭之前归家,陪着阿鸾用晚饭,晚饭过后,夫妻两个或是闲聊,或是弈棋,或是合奏,再次拾起了京城中的生活。
又是四五天过去,各县的县令、主薄、县尉到了个七七八八,每个县都至少来了一位,陆离跟着王知府将名子与人对到了一起。在这些各县的官员之中,却有个陆离认识的人,就是与他同科所出的进士张文启,还曾在知味楼酒后轻佻,惹恼了陆离。张文启翰林院馆选之试他没考过,没多久便寻了个门路往怀庆府做官来了。但是没有经翰林院,他是从县尉做起。等阳武县令高升之后,才接了原阳武县令的位置。他得知陆离到怀庆府为同知,便想着来套近乎,只是县令无招是不能无故离开的管辖的地区的。他耐着性子等了十几日,终于等到王知府的招请。张文启几乎是收到消息的第二天就起程了,他也是头一个到了怀庆府的人。
张文启的下人来投拜贴的时候,陆离难得白日在家。今日天气格外的好,阳光暖融融的,丈夫又在家中,阿鸾便拉着陆离把两人带来的书都摆出来晒一晒。
阿鸾捧了一卷竹简出来,小心的展开晒在架子上,见陆离皱着眉,盯着手中的拜贴,不禁好奇的问:“谁的拜贴?”这几日怀庆府内的士绅们跟说好了似的,天天都投拜贴过来,说是要上门求墨宝的。陆离的字是很好,但也没有出名到让这一府的富户们都捧着银子买他字的程度。呃,不对,求墨宝怎么能叫买字呢?那得叫润笔费。
陆离随意把手中的拜贴扔在树下的石桌上,不甚在意的说:“阳武县的县令。”对于这个曾经的同科,陆离并不打算发展点什么超过上下级关系的友谊。
“那是谁?”阿鸾对这个名子实在是觉得陌生,再加上她的关系网还没发展到怀庆府下辖的各县,她目前只扩展到同在一城内的河内县。并且对于河内县令之妻,有着很深刻的印象,毕竟不是那个母亲可以狠心把自己的女儿教成一个木头桩子。
陆离回到之前翻到的那箱竹简上,小心的将其取出晒好,淡淡的道:“算是我的同科吧。”
同科就是考中同一科进士的人,陆离他们那科光进士就好几十,再加上几十个的同进士,这一百多人都是彼此的同科。阿鸾对这个词儿挺熟,听了之后还有点高兴,有个同科在此任地方官,想必能帮丈夫不少忙。她笑盈盈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