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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俊容,“奴家早闻六首状元的美名,往日只恨无缘得见状元风采,今日有缘相识,明月敬大人一杯。”
明月确实有些美色,尤其是她那种天生的媚人风情,别说一般良家女子,就是欢场中伎人也要差她不少。只不过在陆离看来,此女有些过于装腔作调,声音又说不上有多好听,反而不如寻常女子清脆,带了丝暗哑。陆离垂眸看了看放在桌上的酒杯,刚刚已被跪坐于他身畔的伎人倒满,他完全没有丝毫举杯的意图,反而淡淡的道:“酒就不必了,陆某也不过一寻常人尔。明月姑娘若是有心,不妨敬敬王大人吧。”自己在怀庆府住,还不知道先巴结一下府内主官,她这个花中魁首是不是当得有点太轻松了。
王知府只当陆离在假正经,当着他们这些新结识的同僚放不开,故而逗趣道:“陆大人,美人垂青怎能辜负啊!”
明月妙|目盈盈的看着陆离,手中的酒杯又往他这里送了一送,陆离毫不客气的道:“那也得是美人才行。”长得不过就是一般人,怎么好意思当自己是绝世佳人?脸还真大。
明月从小到大听到的都是夸赞自己美貌的,自从挂牌接客以来,每日里更是赞美之声不绝,还是头一次碰到嫌弃她长得一般。被人棒惯了的明月有些难堪,又有些委屈,俏|脸沉了下来,直接起身道:“诸位大人,恕明月身体不适,今日不能相倍了。”嫌她长得不漂亮,那就找漂亮的陪呗,姑娘她还不伺候了呢。说完,腰身轻转,怒意冲冲的离席而去。
明月是揽月楼的招牌,今天宴上陪酒伺候的伎人也都是出自揽月楼,这些女子们一见明月生气走了,一时之间都有些为难。若是继续留下,回去后难免被明月责难,可要是跟着回去,肯定会得罪在场的众位大人。
明月一走,陆离觉得呼吸都顺畅了,也不知那女子是在自己身上用了多少香料,只是同坐一桌都有些刺鼻。在香之一道上,陆离与阿鸾意趣相同,两人都更偏好那种味道淡雅,更接近于天然植物的香气,尤其爱那种若有若无的感觉。类似于明月所熏的浓香,完全就是他嗤之以鼻的。陆离偏头与王知府商量:“让这些女子们都回去,咱们清清静静的说话不好么?”
王知府正懵着,他哪里想得到,不过两句话的功夫,陆离就把怀庆府第一花魁给气跑了?甚至还发展到连陪席伺候的伎人都要赶走,他能说什么,人家也没提多过份的要求,这个面子肯定得给。再者,不过一欢场女子,还敢给他们脸子看,也是够狂的了。王知府脸上的笑也淡了,点头道:“也好,让她们都散了吧。”
张文启精心准备的宴席顷刻间就毁了一半,他也只能无奈的叹道:“长离兄还是这个脾气,真不知得何等绝色才能入兄之眼。”当日在京城,各大花楼的姑娘们,只要是出席过陆离所在文宴的,基本上都被他给嫌弃遍了,最倒霉的大概就是善芳,也就是现在王知府的爱妾,被陆离和他夫人直言嘴大,成了京中笑谈,身价直线下降,平常捧场的官宦子弟再也不肯登门,往日里常来常往的文会、宴席也不肯再请她,最后善芳只能勾搭了回京述职的王知府,让他给自己赎了身,急匆匆的从了良,自京中花街柳巷消失了。
张文启也是到了怀庆府任职之后,偶然在王知府家中的宴上看到善芳,才知道她居然进了王知府的后宅。不过,看王知府每到兴头上,就会唤她到宴上献艺、伺候的情况来看,大约也没真当她是自己的姬妾,不过是个显摆与随意把|玩的玩艺罢了。
与会众人大多好奇,在众女退出之后,追着张文启问,张文启满怀歉意的看了陆离一眼,添油加醋的把他在京城的壮举给说了一遍,而后庆幸道:“还好,后来长离兄迁任中书舍人一位,常常得伴君前,与会时间少了,这才让京中女子们脱过一劫。有段时间,有长离兄参加的会宴,可是没有伎人愿意来陪宴呢。”
“陆大人竟然还有如此佳绩?”游击将军尚荣大笑出声,他自坐在宴上,便一直闷头喝酒,很少开口。反到听完张文启的话后,主动来寻陆离说话,言谈之间显然对他的事迹执赞叹之意,甚至特别肯定的道:“不过是些欢场女子,陆大人嫌弃也是应该当的。”
陆离从容的对着尚荣一举杯,“实在汗颜,只是陆某向来不会做谎言哄人,实话又确实有些伤人。我也在尽力更改,酒宴之上不与这些女子多言就是了。”当然,前题是这些女人不会自持美貌来找他,自然就相安无事。再说,他也不是所有伎人都嫌弃,像醉花阁的亿寒娘子,他和阿鸾就都喜欢她的琵琶,每次家中宴请,都会给亿寒娘子下贴子。
“确实,跟她们有什么好说的。”尚荣撇撇嘴,心有戚戚然。
王知府几人听得真摇头,这位陆状元性子也怪,到能跟尚荣这个大老粗说上话。尚荣是武职,与他们这些文官有些格格不入,平时宴请也不过来喝几壶酒而已,难得他会跟一个文官说得开心。王知府转念一想,陆离娶的妻子虽然是谢相的千金,便是谢相的夫人可是如自镇国公府,妥妥的武官之首,难怪尚荣待陆离不同。王知府暗暗松了口气,他并不喜欢尚荣,只是同在怀庆府,有些事情还要仰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