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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过来,都该敬他两分。不想今日席上,被陆离当众打脸,他不免怒意上涌,阴阳怪气的道:“陆大人是京官出身,自是看不上咱们这等乡野之人,却了不该连王大人的面子也不给吧?”
陆离这会儿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慢声问道:“这位是?”
李通判连忙介绍:“这位是怀庆府极有名望的赵举人。”
“哦,赵举人。”陆离垂眸理了理衣袖,极为斯文的问道:“不知赵举人对陆某有何不满?或是陆某之前曾有得罪之处?尽可当面说清。”
“我……”赵举人无言以对,他跟陆离今天才头一次坐在一桌吃饭,连面都不过才见了第二次,能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若说不满,大约还是有点的,自从陆离到任,推却了不少当地士绅的举行的酒局,其中就有赵家的,而且不是只是一次。可赵举人能说是因为陆离不参加他的宴席而不满么?整个怀庆府,能请到陆离的也只有王大人,再有加上张县令。可张县令与陆离是同科,人家之前有私交在,参加正常,他们这些人算什么。他今天敢因为这个说不满,明天就会有人说他狂妄。再说今日,本就是他出言挑衅在前,陆离就是当场落了他的面子,他也只能受着。
李通判见赵举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连忙打圆场:“陆大人,赵举人不过是酒喝多了,嘴上少了个把门的,并无其他意思。”他悄悄给陆离使了个眼色,等陆离辞了王大人往外走时,便也跟着出来,轻声道:“赵举人的女儿如今是楚王殿下的爱妾,不看别人,单看楚王殿下,也得给他几分颜面。”
陆离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待他归家,与阿鸾说起今日之事时,轻声道:“我到不知,不过区区楚王府内不知名姓的妾室,其父居然连朝廷官员皆要礼让三分,便是现任楚王妃的父亲也没有这等狂妄吧?”
“吴大人是倨傲”阿鸾总结得非常精准,“不过楚王府内有哪个姓赵的侍妾是出自怀庆府的么?我怎么想不起来?”自从陆离做中书舍人之后,阿鸾常往各个王府里走动,对各个王府的后宅不说如数家珍吧,但是有头有脸、有宠爱有孩子的女人,她还是都知道的。刚刚听了丈夫所言,她就一直在回忆楚王府,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找出一个符合的。不过,众位皇子当中就属楚王风流,他前两年确实也来过兴庆府,收几个女子入王府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陆离一口饮完醒酒汤,又用清水漱过口,直接自身后环保住妻子,手掌轻轻放在她的小腹上,笑道:“算了,咱们不必理他,反正于咱们也不相干。你今天胃口怎样?中午睡得好么?这个小东西闹没闹人?”
“很好,非常好,没闹人。”阿鸾简短的回复了几句,将桌上书放在丈夫手中,身子自然后靠,将自己完全靠进陆离怀中,慢声道:“该你给孩子读诗经了。”她当日开蒙用的是诗三百,现在要给孩子胎教,便也选了《诗经》。
陆离接书在手,一本正经的翻到今日要读的那页,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抑扬顿挫的读了起来。诗经两人自然都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可给娃娃做胎教时,还是拿着书来读。照阿鸾的说法,这就是要让孩子在肚子里就养成读书的习惯。也不知道她这说法正确么,反正她说什么,陆离便做什么,左右都是背《诗经》,拿不拿着书都一样么。
阿鸾半闭着眼靠在丈夫怀里,手放在小腹上,随着陆离的节奏,也在默默背颂。
小夫妻这里一如往日般温馨而甜蜜,王知府满面寒霜,阴森森的问道:“谁让你给陆离下药的?”今天那伎子用了新的酒壶给陆离倒酒,他一眼就看出来是百花苑里的转心壶。之前算计别人的时候,也曾用过的。看伎人用转心壶来给陆离倒酒,不用问都知道,那酒里肯定下了东西,以他对善芳的了解,最大的可能就是助兴的药,份量肯定不会少。他当时就捏了一把汗,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让陆离把有药的酒喝下去。说真的,他其时很想看陆离把药酒喝下,然后当众失态。可他知道,像陆离这般精明谨慎的人,肯定会在事后有所怀疑。他都不必找证明,只要自己认定了就成。因此,当陆离要提前离席,他连忙就同意了,当时那种情况,让陆离走是最好的选择。
善芳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道:“奴家是觉得今天是个好时机,大人们都饮了不少酒,最少都有六七分醉意了,再加上一点助兴的药,成事之后,谁都不会怀疑的。”
“蠢货,你差点坏了我的大事!”王知府猛得起身踹了善芳一脚,警告道:“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你擅自行动。”
“是。”善芳被王知府当胸一脚直接踢的倒在地上,不顾自己胸口的疼痛,连忙又重新跪好,“大人,那碧落和绿簪……”他们原本定的是众人都醉得差不多了,便由碧落来表明心意,再让王知府等人溜溜缝儿,有很大可能让陆离把两人带回家。其时就不带回家,能跟她们去百花苑过上一夜也行。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从来就不相信,有哪只猫儿不偷腥,哪个男人不好色的。
王知府沉吟良久,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侥幸,开口道:“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