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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在脑后,摔开他的胳膊,气得想要爆炸:“白c雁c归!”
却被他轻轻敲了一个暴栗:“没大没小,要叫阿兄。”
田诺更怒了:“哪有你这么欺负人的阿兄!”
白雁归不语,低头望着怀中生气勃勃的小女孩,眼眶微红:他怎么会欺负她?他本以为她不可能求他的。
她从来没有向他低过头!
上一世,他亲手将她推给了别人。他以为为她谋划的是最好的未来,却没料到人心难测,欲壑难填,反而将她置于最危险的境地。后来,他嫉妒了,后悔了,不择手段得到了她,却也永远失去了她的心。她恨他,在他身边永远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更勿论恳求他一句。
幸好,这一世,在悲剧发生之前,他接回了她。从此后,他能为她遮风挡雨。
可他还是恨,他为什么没有早点想起?这样,她就不会在董家夫妇手上受那份罪,更不会再次和元家的那两个人发生交集,他也能有足够的时间给她安上一个更合适的身份。
一想到自己居然和上一世一样,建议她嫁给元锐,差点重启前世之路;一想到这一世再相见时,自己对她的冷酷逼迫,嫉恨c后怕c歉疚的感觉几乎要将他逼疯。
他对她究竟做了什么!
扣住她小小身体的手臂微微颤抖,他用尽全力才控制住将她一把揉入骨血的冲动。他的血液中有魔鬼的恶念,她现在还是个孩子,他不能吓坏她。
田诺被白雁归整得没了脾气,说了不听,打了不动,软硬不吃。她实在有些不懂他,说他要欺负她,可除了不放她下去,他一直规规矩矩的,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仿佛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要减少她路上的颠簸;可说他是爱护她,照顾她,说话行事却又那样气人。
她想不通,这个便宜族兄,从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人设,孤高清冷,不近人情,怎么忽然就变了一个样?从前脑中有什么飞快掠过,她心里忽然一个咯噔:她在元家时怎么没有想到?
“白郎君,”情急之下,她早就忘了称呼问题,一把攥下他的手问道,“我真的是白家女儿吗?”
闻言,白雁归眼中浮现出一种极奇怪的神色:“为什么这么问?”
田诺道:“你对元大人说,几天前,章家舅爷来到白家村,你们才知道有白家母女的存在。”
白雁归道:“没错。”
“那关于白家女儿的信息也是从章家舅爷那里得来的?”
白雁归又说了声“是”。
田诺霍地抬头看向他:“那为什么在香雪山庄那会儿,你就知道了我手臂上有烙字?”她终于知道自己总是觉得不对的缘由了,半个月前,他就知道了她臂上的字纹和后腰的胎记。
白雁归道:“我知道你身上的字纹和章家舅爷告诉我白家女儿身上有字纹并不矛盾。”
可时间不对,不排除他借着知道的信息捏造出她是白家女儿的可能。
但,她想来想去,他实在没有这样做的理由。自己一个孤女,根本没有任何可让人图谋的地方,何苦要大费周章地为她假造身份?
何况,还有那副画!田诺也曾学过几年画,一眼便看出,那幅画,若不是作画之人见过真人,绝不能画得这么传神,白雁归即使要假造,又去哪里找这样一个和她十分相似的女子?
“那你怎么会提前知道我身上的字纹的?”她追问,这实在是最大的疑点。
闻言,白雁归仿佛回忆起什么,耳根微红,说出的话却让人恨不得把他打死:“你猜。”
田诺气得再也没跟他说一句话,更不想见他那张脸,索性掀开骡车窗帘,向外看去。
骡车已出了城,一路阡陌交错,河流如织,古老的村落依山傍水,夕阳斜照,风景如画。此时天已将黑,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儿童们一边嬉戏打闹,一边赶着小鸡小鸭往回走,大白鹅扑棱着翅膀嘎嘎直叫,放牛的娃儿在牛背上吹着竹叶。
田诺又是新鲜,又是忐忑,以后,便是和从前全然不同的生活了。
第18章
到白家村时已接近傍晚,白雁归信守承诺,提前将她放了下来。田诺愠怒未消,立刻离他远远的。
骡车在村口停下,田诺整理了下身上的素服,无视了白雁归伸出来准备搀扶她的手,直接跳下骡车。
白雁归看了眼自己落空的手,目中闪过黯然,默默握成拳,收了回去。
一个三十余岁,穿得花花绿绿,头上插了好几朵绢花的黑胖妇人迎了上来,还没开口就先带三分笑:“雁归,这就把孩子带回来了?”又往后探头探脑的,“侄女儿的行李呢?”
田诺举了举手中轻飘飘的小包裹,甜甜笑道:“都在这里了。”离开元家时,白雁归这也说守孝不能用,那也说守孝不能用,到最后,她只带了几件贴身衣物和一把黄杨木梳出来。
黑胖妇人眼中闪过失望之色,连笑容都淡了几分,嘀咕道:“不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