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2

      婚一举连累了他。再后来,他纸醉金迷,日日流连烟花之地,纳了不少姬妾,对她这个正妻视而不见,冷眼以对。
    她自小身子骨就弱,常年小病不断,加以长期的郁结于心,不久后就生了场大病。
    她没能扛过那场病。
    她的求生意识不强,只觉得或许就该这样,早早结束掉她这荒唐无稽的一生。
    死后,灵魂不知为何没有离去,反而不受控制的飘往皇城之中,停在了金銮殿内。
    她见到了曾经被她逃婚的太子殿下。彼时的太子已是万人景仰的天子,殿下群臣朝拜。
    她对太子的了解不多,只在御宴上目睹过几次尊容。少年天子身着十二章文绣龙袍,头束珠玉金冠,气质温润,风华绝代。
    或许是对她生前荒唐做事的惩戒,她发现自己无法离开他身周,只得跟着他下朝,去到乾清宫。少年天子换上常服,就坐到书桌前,她本以为他要处理政务,却见他打开了桌上的画轴。
    江琬槐好奇的凑近去瞧,在看清画轴的一瞬,倏地睁大了眼睛。
    画上绘有一娇俏的女子,梳着垂挂髻,桃腮杏脸,栩栩如生,笑意如沐春风——
    而那女子,正是她本人。
    他怔怔地看了很久,神情似是十分悲伤。江琬槐不知他为何要悲伤,也不知他为何会有自己的画像,但她也本能的感到了难过。
    她伸出手想安慰一下他,手却在碰到他肩膀的瞬间穿了过去,她才蓦地又想起,自己已经死了。
    后来的十一年间,她一直陪在他旁边,看着他忙起来不分昼夜的处理政务,看着他眉头紧锁无法入眠,也看着他时常取出画轴发愣。她什么都做不了。
    半个月前,他突然生了场大病。许是知道自己挺不过这遭,在还能行动的时候,他就立下了传位圣旨。
    他膝下无子嗣,便将皇位传给了睿亲王世子。
    方才太医的话她都听见了。
    江琬槐想,或许她也终于能彻底结束了。
    外头的雪似乎停了,暮色降临,白纱雕花格子槅扇上,印出了游廊上烛火摇晃的影子。
    陆昭谨吃力的拿起枕头旁放着的画轴,打了开来,这两个动作费去了他大半的气力。他握着画轴的手颤了颤,低喃了一句什么。
    江琬槐凑近了些,听到他在唤她的名字。
    语气似叹息,似惆怅:“也不知死后黄泉路上,能否再见你一面。”
    江琬槐眼眶泛酸,却干涩的流不出泪来。她本就是多情善感的人,陪着他的这些年,心底也对他有了太多复杂的感情。
    她伸出手,想要碰他的脸,不出意外的又一次穿了过去。
    陆昭谨却似感应到了一般,目光准确无误的看向了她所在的方向。
    定定的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江琬槐都要以为他看到自己了的时候,陆昭谨自嘲的轻笑一声,移开了视线。
    良晌,手上的画轴再也握不住,滑落在了胸口,眼皮沉重的阖上。
    江琬槐的视线也一点一点模糊,魂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陌生的眩晕感袭来,她眼前一黑,彻底没了知觉。
    再有意识的时候,江琬槐仿佛听见有人在唤她。
    这世间怎会还有人记得她名姓?
    她挣扎着睁开眼,又轻眨了几下,才勉强适应眼前突来的光亮。入目是绣花精致的海棠云纹床幔,边缘缀以流苏,是姑娘家会用的款式。
    这里不是陆昭谨的寝殿吗?
    屋内点了熏香,清甜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萦绕在鼻尖,让她更清醒了些。
    身子没了往常轻盈的感觉,反而多了几分实感。
    床畔站着一名女子,见她醒来,忙不迭过来扶她起身,道:“小姐您可算是醒了,夫人那都派人来催了好几次了。”
    江琬槐忪怔的看向她,嘴巴张了张,下意识的喊出了她的名字:“采春?”
    “怎么了小姐?”采春应道,嗓音轻柔。
    江琬槐心头的诧异更浓,她环视了一遭四周的环境。不是乾清宫,也不是贺家的宅子,她竟回到了从小住的将军府后院。
    屋内的陈设摆饰,都和她出嫁前一模一样。
    江琬槐的目光在略过檀木书桌时,突然定住。桌上放了套正红色婚服,叠的整整齐齐,旁边是一顶嵌宝赤金璎珞凤冠。
    不是她结婚时穿的那一套。
    贺家算不上大门户,她又因逃婚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所以婚礼时一切从简,从聘礼婚服到喜宴,皆是按照寻常百姓家的配置。
    以这套婚服的华美程度,更像是她前世没有机会穿的另一套。
    江琬槐的心脏如鼓擂般狂跳,脑中突然跳出了一个猜测——她莫不是再世重生了?
    这也太荒谬了。不过想起自己曾以魂体形态,在世间晃荡了十一年,重生似乎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采春出声打断了她的出神:“小姐,我先伺候您洗漱吧。待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