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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春再有不满也不好说出口了。
地板冰凉坚硬,江琬槐摔的这下可不轻。采春一回殿中,就立刻拿来了药酒替她消毒,伤口有些深,药水渗进去,疼得江琬槐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采春还想替她看看有没有其他伤到的地方,被江琬槐无语的制止了:“我没事。”
说着,她抬手扶了扶额,脸上有几分倦色,道:“我有些乏了,想歇会儿,你先出去罢。”
采春应下,不疑有他,推门走了出去。
确定采春已经离开后,江琬槐伸手从右袖里取出了一个香囊,拿在手中端详把玩。
是方才的那个小丫鬟。借着撞倒她,乘机将这东西塞到了她的手中。
香囊的绣线细妙精致,不过半个掌心大小,底下没有多余的流苏等装饰,小巧简单。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物品她实在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她与贺吟清在约定心意时,惯喜欢拿小巧的香囊,在里头塞些小物件送与他。小姑娘的满腔天真,觉得这样的小举动非常的浪漫。
贺吟清瞧她如此,也懂得投其所好的理,每次见面都会从带来些刺绣的小物什。贺家门下绣房的技艺,走线细妙独特,为京中的夫人小姐们口口相赞。
江琬槐每次收到那些物什,都爱不释手,每一样都细心的保管在匣子中,却并不知送礼人的漫不经心。
像这样的香囊,已经是她不知道收到的一模一样的第几个了。
江琬槐轻笑一声,眼中是掩不住的嘲弄。
本想随手就将它扔掉,忽地又想知道贺吟清究竟想搞什么花样。她收回手,打开了香囊。
里头放了张写满了字的纸条,笔迹隽秀洒脱——
琬槐,权势与我,你终还是没选我。
贺某明知家世门第配不上你,却还祈望自己的未来能共你一起,现在看来,倒是贺某满腹的痴心妄想了。
只是贺某实在不甘接受这个结果,如果你愿给我一个解释,那么六日后你回门时,我会在临月江畔等你。
江琬槐:“……”
贺吟清这人,倒还真是渣的显而易见,毫不掩饰。
前世的她可真是被猪油蒙了眼,才会倾心于这样一个人。
她现在已是有夫之妇,他还能写下这种意味暧昧不明的纸条,擅自约下要与她相见。
可怜以前的她身在其中而不自知,若是那时候的她,看到这个,怕是会想都不想的就巴巴的去了吧。
江琬槐将纸条揉成一团,欲将其烧掉。因是白日,采春还未点上烛台,她想了想,还是将纸条塞回了香囊中,准备等晚些再处理它。
她没有午寝的习惯,与采春那么说,也只是为了支走她。
晌午已过,日光的热度消弱了不少。侧边处的窗户大开,有风吹来时,夹了院外的花香,缱绻着进了屋。
窗台边上的书册被翻得哗哗作响。
江琬槐倏地才想起来,早上女官给她留下的“作业”。
她慢步走到窗台边上坐下,打开了那本宫训,从第一条开始,细细的翻阅了起来。
虽明知皇后是要寻个法子整她,但她也只能忍气受着。
既然那女官都说了,叫她抄写一遍的目的,是为了便于她将这些宫规条例全部背出。
那她干脆便直接将这条例背出就好了。
虽算不上什么过目不忘,但她的记忆力也一直都是极好的,仔细看过一遍,就能够记下个大致来。
反正就算她认认真真去抄了,也定会被挑些别的错误来,对此,她可谓是早就颇有经验了。
金乌渐逝,光线也慢慢的暗了下来,坐在屋内再看书时,已经会显得有几分吃力了。
还是采春来点烛时,提醒了她一声:“小姐,您与殿下约了今晚一同用膳的。”
江琬槐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已经酉时了。”
话音刚落,外头突然传来了小厮的通报声:“娘娘,殿下过来了。”
第8章
江琬槐放下书,忙走到院子里去迎他。
陆昭谨换了一套衣服,头发拿了根发带随意的束在脑后,松松垮垮的,发梢带着点湿意,显然是刚沐浴完的样子。
褪下了白日间的一丝不苟,举手抬足间都更多了几分慵懒。
江琬槐微微瞪大了眼,脸上写满了惊讶,她加快脚步,三两步走近了他,说道:“臣妾才刚想去找你,殿下怎得就亲自来了?”
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欢喜。
“孤恰好忙完过来,也省得你跑一趟。”他说着,伸手在鼻梁处揉了揉。面上是掩不住的倦容,眉间积郁着怠惫。
江琬槐靠近他,关切的问道:“殿下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无事,只是有些乏了。”他应了句,目光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