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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陆昭谨一同去到正殿的书房谈事。
江琬槐虽心下好奇江裕琅有何重要的事,需这般晚跟过来相谈,但还是颇为识趣的同两人道了别,说道:“那臣妾便先回偏殿了。”
她其实也有事欲与陆昭谨说道,只是一路上,有江裕琅跟在身侧,让她不大好开口,于是便只能就此作罢。
再加上身体上的疲累难掩,一路都是强撑着才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她也想着好早点回去休息。
反正她随时都能去找陆昭谨说道。
太子府大门口方一进来的两边,摆了两尊雕刻精致的石灯笼,里头的烛火照得这边一方通亮,摇曳的烛光倒映在了江琬槐的浅色瞳子中,流转着宛若琉璃一般的波纹,剔透晶亮。
陆昭谨的目光在她脸上顿了一瞬,黑眸中掠过一缕意味不明的光,很快移开了视线,他开口淡声地答了句:“好。”
他应完后没有直接离去,反而抬起了手来,动作十足轻柔的将她脸侧被拂乱的发丝顺到了耳后。像是瞧出了江琬槐心中方才所想的一般,同她说了一句,道:“孤一会儿去找你。”
他的指尖柔软,江琬槐觉得被他不小心擦过的耳尖,像是被点了火一般,开始抑制不住地发烫。
她垂下头,接着暮色掩去了脸上的几分不自然,乖顺地点了点头,娇声应道:“好。”
她复又行了个礼道别后,便带着采春离去了。
回去的一路陆昭谨不在旁边,她便没必要再刻意忍着了。她今日衣服穿得薄了些,晚风一吹,她一路上便没忍住,小声地打了好些个喷嚏。
“阿嚏——”
“小姐?”采春担忧的看向她,开口问道,“小姐这回莫不是真的着凉了?”
江琬槐不以为意的皱了皱鼻子,神情有几分恹恹,闷声地应道:“没事的,应当只是一路风吹得紧了。”
她回到了屋内,本想着一回来便去歇息的,但想到了方才陆昭谨说待会儿要过来,她便让采春替她将蜡烛点好,打算接着再看一会儿书,好等他过来。
采春离开前还不忘又劝了一句,道:“奴婢去帮小姐熬完姜汤吧,不管是不是着凉了,也能去去寒气。”
江琬槐这回倒是没有反对,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采春说完就退了出去,江琬槐便拿过了白日里看了一半的话本子,就着不算明亮的灯火,往后接着看了起来。
不稍一会儿时间,她便又打了好几个喷嚏,头也愈发变得昏昏沉沉了起来,好半天都没有办法将注意力集中起来。
书上的文字也是瞧了半天,都没能够看进去,到底写了些什么。
无奈,江琬槐只好将书搁下,打算起身出去瞧瞧,也好让自己精神些,免得陆昭谨来之前便睡着了。
方一动作,她就觉得身上的气力似乎被人尽数抽空了去一般,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再接着,竟是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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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谨同江裕琅进了书房,便将伺候的人都宣退了出去,不算太大的空间里一下子便只剩下了两人。
今日书房中无人,熏香便也就没有点着,站在书架侧能闻到属于书籍的淡淡墨香气,隐隐约约。
江裕琅这些天过去,虽然对于陆昭谨已不似上次那般看得不顺眼,但心里头的那份芥蒂还是没能尽数消去,此时两人待在这书房里,倒还是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白日里下了雨,怕雨水溅进屋里,下人便将窗户关得紧了。这会儿两人待在这里面,空气没能得到流通,一下子显得有几分沉闷了起来。
陆昭谨行至窗边,顺手将窗户推开了一点,率先打破了沉寂,开口问道:“江学士是有何事要与孤说?”
他前世同江裕琅的接触并不多,但从上次回门时能够感受得到,他的这位内兄似乎不待见自己。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上次他还在自己面前刻意提起到了贺吟清,来故意刺他。
原因他不难猜到。对于江家人来说,他同江琬槐不过是素未谋面的两个人,如此轻易地就同父皇提出赐婚一事来,多半便是为了将军府的势力支持。
陆昭谨想着,视线落在大拇指处的玉扳指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黑眸里的情绪晦暗不清。
嘴角却是溢了点自讽意味的笑来,将军府的支持于他来说,其实更像是接了个烫手山芋一般,让他愈发的自顾不暇了起来。
江裕琅作揖先寒暄地道了句:“殿下上次来将军府时,微臣招待不周,还望殿下见谅。”
哪里只是招待不周的问题,若是陆昭谨脾气爆点,都能直接给他安个罪名处理一顿了。
他这般想着,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尖,将尴尬稍微掩了去。
“无碍。”陆昭谨淡声应了句,走到了书桌后方坐下来,姿态随意却不乏矜贵。
黑沉的眸子定定地落在了江裕琅身上,没有开口,等着他的下文。
江裕琅被他这般盯着,心下竟是无端地生出了几分紧张来,清了清嗓子,便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