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殊和陵霄微微叹了声气，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了。
    烛照淡然地说：“祁天快回来了吧。”
    这话尾音平和，没有丝毫疑问的意思，所以这是个肯定句。
    “是啊，他的气息在太古界出现了，只是过于薄弱，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曼殊语气怅然，但到底是觉得欣慰的，等了这么多年，也终于等到了。
    她都要以为，祁天真的是彻底消失了。
    曼殊轻笑道：“当初他的气息消失得一干二净，没想到过了十万年，大道之母竟然愿意让他回来，这是不是能证明，凤衍也可以相安无事？”
    祁天是古神，除了父神之外，也就只有大道之母能够让祁天回来了，可是现在父神已经身归混沌，只剩下一些神识，所以，只有大道之母能够做到。
    而现在祁天即将回归，凤衍这件事，兴许大道之母也会妥协的吧。
    “这个谁也说不准。”
    烛照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凡事有一有二，若是过三，想来谁都是容忍不了的，大道之母那么独断专横，还不知道到底要怎样呢。”
    他也是无能为力的。
    只能按照凤衍的要求去做，让他不要留下遗憾。
    “也罢，总归还有时间，还有时间让咱们去应对。”
    烛照唇边噙着一抹淡然如风的笑容，对于这件事也算是坦然处之了，只是谁又能晓得，他心里有多少挣扎呢。
    看到离决好好的，他便也放心了。
    重兮出去的时候，便瞧见一身白衣的帝染站在殿外，时不时往里面看，她有些好奇地问：“帝染姑姑，你怎么在这里啊？想进去就进去呗。”
    她以为帝染，是找曼殊有事的。
    帝染连忙摇头道：“不进去了，我就是想来这里看看的。”
    “看看？”重兮挑了挑眉梢，笑着说：“您从小在苍穹殿长大，还有什么要看的呀，烛照古神在里面呢，你不进去看看他的风姿吗？”
    “不不不。”
    帝染有些慌不择乱地说，微微垂下头去，姿态有些卑微：“烛照古神风华无限，我不过是一个上神，哪里有资格瞧他呀。”
    重兮挑高了尾音：“上神又怎么了呀，母神身边的人，从来都不低微的。”
    “帝染姑姑，难不成，你是不好意思瞧见里面的人？”重兮狐疑地瞅了瞅帝染，总觉得她这个样子太过于拘谨了，这可不像帝染的行事风格。
    帝染是跟在曼殊身边的，纵然只是上神，可也是太古界那一众上神里，最尊贵的那一个，放眼太古界，便是真神也要给她三分薄面的。
    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侍奉在曼殊身侧的。
    便是苍穹殿前的护殿神兽，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神兽，都能够当的。
    帝染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心虚，抬头起来淡定地说：“怎么会呢，都活了一把年纪了，哪里会不好意思呢。”
    “可我看您今日的样子，可往常有些区别啊，您似乎很是紧张，又很是期待。”重兮直勾勾地看着帝染，她也说不上来，帝染到底哪里怪异了。
    但帝染这个样子，是她活了这么久，都没有见到过的。
    不奇怪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