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商沅又点了点头。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面前的人饱含深意地，看着让他心心念念的少女，不曾说离去。
    而有些局促的少女，也不好意思先行告辞，只得重新扯了一个话题，迟疑着开口道：“温川，你，前来有什么事情吗？”
    “有……”吧，最后一个不确定的字，被温川硬生生给咽了下去，一时间，心中涌起许多念头，少倾，才寻了一个由头出来道：“曼殊古神的寿诞，还有一个月便要到来，这六界大大小小的神仙都要送些贺礼，我来便是告诉你，要着手准备一下那礼物了，毕竟，你代表的也是整个北冥。”
    这一番话说完，温川终于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前来不过是担心她，可是这掩藏的深情，偏偏又不能去说，否则只能让她们如今的关系变得更糟糕……
    不得已情况下，他才找了这样一个理由。
    如今，他与她，竟然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温川心中苦笑，思索着下一刻是否就要告辞，但眼前的少女却突然起了心思，眸中竟然闪烁着神采奕奕的光辉。
    隐隐看来，竟然还有从变故之后，便对他再不曾出现的欢悦。
    “那，温川你可有什么好的主意？”商沅不知怎么的，原本并不想与他有过深的交集，但听到他同时谈及这寿礼之事，她就忍不住问了起来。
    其实，在那一刻，竟然连她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到底是因为对眼前之人数十年的依赖，还是对阿夙所说之事，才让她有了如此之模样。
    “好主意……”
    温川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踌躇，在月色光华下，那一双好看的眉又蹙起，才缓缓开口道：“曼殊古神这些年，才过这一次生辰，她也明说不需要送贺礼，可六界仙神哪个敢两手空空的，陛下同曼殊古神姐妹情深，陛下不管送什么，曼殊古神都是极开心的，近来曼殊古神心力交瘁，北冥海宫里，还留着一件旧物山海珠。”
    他继续道：“山海珠可以容纳山海，可以日月滔天，可以缩千山，收星辰，那可是了不得的绝世法宝，但更重要的，便是能够净化心灵，抚慰人之疲劳。”
    “山海珠……温川，这是我的旧物，你让我拿这个送给阿姐，想来不大好吧。”商沅的神情因为这一句话，而黯淡起来，一旦触及到，她心中那一块永远不会结痂的伤疤，她总是无法再去平静下来。
    山海珠，不仅仅是她的旧物，还是……
    “既然陛下这么说，那便可令择其他灵物。”温川的神色似乎也有些落寞，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带着妥协，但心头却在滴血。
    她因为那件事的芥蒂，竟然已经深到了如此地步，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到底是何种孽缘，才会让他们这些苦情人，走到如此之地步？
    微风轻轻抚过，掀起些许波澜，吹在少女的面庞之上，让她在那一刻突然涌起的怒火，都给浇灭了下去，带着淡淡的无力感。
    是啊，这已经不单单是如今她一个人的事情了，她的安好，关系着北冥海域，她身为北冥女帝，这些天却一直躲在太古界，她又还在奢求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