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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但也不算小,花几、方桌全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在这里服侍的婆子丫头也都是些利落能干的。
一个婆子在书房东侧的架子床上铺着软被,领着玉绵到了一旁的酸枝木橱柜里去看睡觉穿的衣裳,边走边问,“姑娘,这里只有都督的衣裳,只能委屈姑娘穿都督的衣裳了。”
乍一听,这话说的挺贴心的,可是玉绵听了,心眼却猛地提到嗓子眼儿,随后轻轻瞟了赵恒一眼。
她能穿赵都督的衣裳歇息,在朝廷大员眼里怕是早就嫉妒的眼红了。
传闻,早年那些考武状元的武秀才都会专门到赵都督府门后偷偷找一把土抹在身上,以沾沾赵都督的气息,若是能穿都督的衣裳,岂不是要旗开得胜,一举夺魁?
玉绵想着想着,甚至脑中起了要做起倒卖赵恒衣裳的买卖,想到这儿,玉绵便偷偷瞟赵恒。
瞟到第三眼,赵恒忽然抬起俊雅的眼,直直看向玉绵,脸色微微有些冷沉道:“早睡。”说完,也就走了。
玉绵原本十分同情白静烟为了男人折腰,可是见到赵恒那不悦的脸色,却是不无同情。
招上这么个泼辣刁蛮的女人,想必也是怪头疼的。
不管是把白氏当成妹子,还是旁的,白氏那等性情可是怪会折腾人的,赵恒这等清冷雅方的男人,真落在白氏手里,怕是能吃的吐不出骨头来。
初春天凉,玉绵只盖了赵恒的那床单薄的锦被,但是因为太过疲乏,却依然睡得香甜。
赵恒走在青石板路上,脑中全是方才白静烟那副牙尖嘴利的模样。
当年母亲担忧自己的伤势,被茅山术道士忽悠的想出了冲喜的法子。
而天下女人这般多,偏生白静烟进了府,也是因为白家在背后的操作,尤其是白行简。
初初,他对白静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只要莫氏觉得钟意也便算了,他素来是不近女色的,性情坏些也无妨。
后来,相处日子久了,他渐渐把年纪尚小的白静烟当成妹子来管束。
只是今日,他却忽然讨厌起了白静烟,且是堵心的讨厌。
尤其是她当着玉绵的面儿,一字一顿的说她是都督夫人那刻,心里的厌恶更是不可压制。
第15章
婢女端着盆温水朝着书房走去,赵恒穿着薄外衣走在水榭的长廊上。
风轻轻一吹,赵恒脑中忽然一阵清醒。
他自幼随着父亲南征北讨,从来脑中心里想的是些兴兵之事,但是方才白静烟当着玉绵的面儿说出方才那番话时,一丝不明的情绪,忽然涌上心头。
尤其是看到玉绵那无波无澜的眸光,他心里却一阵激荡心颤,很在乎很畏惧。
畏惧还未来得及的坦诚,就会产生了什么误会……
就是一场冲喜,就是一个骄纵妹妹的认知,其实他作为大梁的权臣,根本没必要向任何人解释家事,但是他当着玉绵的面儿,莫名的就有些心虚底气不足。
赵恒敛眉沉默着向前走了两步,心里却翻江倒海,这种莫名的心虚情绪让他很是不舒服。
赵恒面无表情负手而立,脊背绷得笔直,眼中一片狰狞的猩红。
石弟孙刚好过来,看到赵恒负手而立的背影,心里猛地一揪,手心冒了一层冷汗。
当年魏王与魏王妃在赵都督的军营驻地发生争吵,后来魏王妃意外坠马,伤势惨重。
当时有个路过的道士,那个道士批命说是赵都督军营守门的一个属鼠的兵士和魏王妃的八字相克,所以坠马死在军营门口。
魏王当时为了掩盖是因为争吵才坠马的事儿,拿着道士的话便当了令箭,直接扣锅给了守军营大门的士兵,利利落落的就斩杀掉了。
这事儿很快就让人传消息给了赵恒。
当时魏王跟朝廷里几个宦官交好,一经宦官经手,这事儿就彻底的传开了。
朝里的人都觉得赵恒不会为了个士兵得罪魏王,毕竟魏王也是树大根深的,又跟当时的皇帝是同胞兄弟。
而魏王处置了守门的兵士后,心里也畏惧起来,毕竟传闻中的赵恒最是体恤士兵,出征时跟士兵同吃同住的。
吃着饭菜没有盐味后,魏王便专门到了兵部衙门赵赵恒诉苦去了,一边灌着一碗苦药,一边眼神闪躲着,“也不单单是为了魏王妃,那个贱皮子士兵私下贩卖私盐,弄得百姓吃了一个月没盐的饭菜,这样的不处置了,也有损都督的颜面。”
魏王憋红了脸,一直絮絮叨叨的说魏王妃如何如何可怜,说魏王妃怎么怎么老实怎么怎么吃苦,还说没了母亲的两个小世子日后会多可怜。
素来磕磕巴巴的魏王竟然也开始舌灿莲花,说着说着手里的汤药碗一下跌在地上,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一副委屈可怜的如同针锥心一般。
赵恒一双清冷的凤眸意味深长地看着魏王,手指顿了下,却依旧没有说话。
魏王却是不知趣,一只叨叨不停地述说着他自己的委屈,待说了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