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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也只能算是普通的一辆。
毕竟是顶级豪门,傅家所拥有的资源,远远不是几辆车、几栋楼、几家公司可以来衡量的。
大家族盘根错节,傅氏更是如此。
虞池冉钻进车里,叫了一声“昭玄”。
可惜因为昨晚宿醉的缘故,她的嗓子还有些哑,本该甜美的腔调反而显得不伦不类。
虞池冉立即察觉,当下闭上嘴。
坐在她身侧的傅昭玄从头到尾都闭着眼,即便再虞池冉叫他名字时,也只淡淡应了一声。
令人窒息的沉默。
前排的司机似乎都因为这沉默而尴尬,不自觉地加快了些速度。
虞池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脸上扬起了一抹温柔的浅笑:“这次叫我们回去,是奶奶有什么安排吗?”
为了不让自己的嗓音太沙哑,虞池冉特意放轻了声音。
显然,没什么效果。
傅昭玄听见她这么问,终于睁开了眼。
他用眼尾余光扫了眼虞池冉,漫不经心地开口:“昨天没在家住?”
没先回答虞池冉的问题,反倒问起了她昨夜行踪。
按照普通刚领证小夫妻的相处方式,这句话应该能上算得上是关心。
对于虞池冉而言,傅昭玄这句话如同质问。
从昨天半夜离家后,直至如今,虞池冉都没有发过一条社交网络的动态。
那么傅昭玄又是从谁那里第一时间得到的消息?甚至不用虞池冉提醒,就已经到了她和朋友租住的公寓楼下?
答案不言而喻。
虞池冉如同喉咙里梗了根刺,心中蹦出了几句脏话,但没有发作,更没有质问,温柔地笑了笑。
“没什么大事,家里住着不习惯,就出来了。”
忍着,婚姻要经营,不能总是吵架。
傅昭玄瞥了她一眼,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弯唇笑了一下。
这笑容很淡,透着些许嘲讽。
虞池冉一直关注着他的表情,半垂下眼帘:“又是虞安澜和你告状了?”
她的睫毛轻颤如蝴蝶轻轻翕动着翅膀,在提到‘虞安澜’三个字时,难免咬字重了些,带出了更多的沙哑。
傅昭玄闭着眼,并不回答。
虞池冉弯了弯嘴角,在傅昭玄看不见的时候,她的温柔笑意不自觉地收回。
连她本人,偶尔也会厌恶起这样装模作样的自己。
在偏暗色的空间内,面无表情的虞池冉美得惊心动魄,几近于不近人情。
尤其是那双眼眸,在虞池冉不笑的时候,里面充斥着一股精致与傲慢。
与虞安澜天生的温柔小意不同,虞池冉的美从来不随和。
前排的司机升起了隔板。
“若我说,我是被虞安澜赶出来的呢?”虞池冉轻巧地问道,“昭玄,你会选择相信谁?”
她在用状似轻松口吻,提出心底忐忑已久的问题。
自从领证后第二个月,傅昭玄对她来了一番‘互不干涉’的言论后,虞池冉连着几个礼拜都没有提过‘虞安澜’这个名字。
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忽然放肆。
傅昭玄再次睁开眼,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身旁端庄温柔的虞家二小姐。
这也是他今天第一次用正眼看虞池冉。
“无理取闹的问题和完全虚假的设定,虞池冉,你想听到我怎样的回答?”
这是从虞池冉上车以来,傅昭玄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话语像是凝结着冰碴,生怕对面人感受不到他的冷淡。
她想听到什么样子的答案?
虞池冉垂着眼,嘴角仍挂着温柔的笑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答案。
在上流圈子里,人人为利益驱使,人人追逐利益。
进不了圈子的人,拼命想要挤进来,而本身就在圈子里的人,一边高高在上地嘲笑着撞得头破血流的圈外人,一边绞尽脑汁地思考如何让自己站得更高。
所有人都居高临下地认为,谈论‘爱’是一个笑话。
然而,爱又是人们永远绕不开的话题。
偷偷摸摸,几乎成为不能言说的禁忌。
虞池冉同样不懂什么是爱,从来没有人对她表达过爱,也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如何去爱。
她自己父母的婚姻乱得像是一个笑话,不过母亲到是曾经在闲谈时,告诉过她“即便是很喜欢,也要学会经营感情,经营婚姻”。
这句话,虞池冉记了十多年。
虞池冉尝试经营了,她将自己伪装到指尖,化成了傅昭玄梦中情人的模板,更是符合傅氏要求的女主人形象。
这一变化,就是六年。
六年了啊。
见虞池冉抬眸看他,傅昭玄早已敛去了眉宇间的腻烦,含着笑意递给了虞池冉一个盒子:“之前在拍卖场为你选的,打开看看,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