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无主的, 看到取走，又如何称得上是偷？”
    萤草纳闷了：“你不是说是人类养的么？”
    “人类与我们何干？人类养的，与我们来讲不就是天生地养？”八尾妖狐振振有词：“就好像我们好容易养大的小狐狸，人类还不是想杀就杀、想吃就吃？可问过我们是否允许他们吃了——当然, 就算他们问，我们也不会给吃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萤草莫名觉得对方说的也有些道理，虽还是觉得对方去偷……或者取走人类养的鸡似乎不太好，但底气明显弱了许多。
    八尾妖狐继续道：“除此之外，我是不是也可以说这轩辕坟方圆三十里的东西都是我们狐妖一族栽种饲养的，我看人类每每进来打猎采果子的时候也没问我们可以不可以，那他们不也是在偷？我们偷回来又怎么了？再说了，我们狐狸也不爱吃那带羽的禽畜，不过小家伙闲来无事馋零嘴罢了。”
    “好吧，我说不过你。”萤草不由扁嘴，举手投降：“可你也不能一直这样啊，受伤不疼么？”
    “这次其实还好。”八尾妖狐捏了捏怀里的小狐狸，“都是这小家伙大惊小怪，我们精怪类的自愈能力还是可以的——不过你说的也对，这次离得近我救了那拿鸡的小家伙，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待天亮了，我得提醒族里的小家伙们，拿人类的东西没关系，可得小心一点，再撞上这样厉害的道士可就没命了。”
    莫名对人类这种存在观感还不错的萤草忍不住道：“你们就非得去偷……呃……我是说去人类家里拿东西么？”
    “不去人类家里取去哪里取？”八尾妖狐理直气壮：“我们都是狐狸，又不会像人类那样自己养这些东西。”
    “那……”萤草转了转眼睛，试探着提出个建议：“我们去向人类学习？”
    八尾妖狐沉默半晌，终于忍不住将膝前的小狐狸抛到一旁，起身转到萤草跟前，伸出纤长的手指对着萤草的额头戳啊戳：“我说你这个才化形的小草妖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不是草妖啊？怎么话里话外那么偏向人类呢？小心人类看穿你的真身、把你整个扔进铜鼎炼了仙丹！”
    *
    虽然话说的很不客气，但是当萤草在轩辕坟待了数日后，无论如何都要去人类的地盘看看、顺便学学怎么养鸡的时候，八尾妖狐还是万分不情愿地陪着她一起离开了轩辕坟——不管怎么说，这棵小草妖都是在她轩辕坟的地界化形的，那便也是他们轩辕坟的同伴了，小妖怪刚化形不知人类之恶，不过是想去见见世面罢了。哪怕小草妖想去刀山火海她都奉陪，更何况区区人类地界呢？
    只不过整个轩辕坟也就她这个即将修炼成九尾的妖狐能够毫无疏漏地幻化成人类，其他狐狸顶多勉强幻化成人形，一出门就漏马脚——相比较，萤草倒是真的有些稀奇，明明只是个刚化形的小妖，可变幻成的人类丝毫看不出一点问题，也许是草木类妖怪的天生本能吧。八尾妖狐没有多想，将非闹着也要一起去的小狐狸抛到肩头，准备和萤草一块离开轩辕坟。
    不过萤草看到八尾妖狐肩头的小狐狸后，略一歪头，直接折了柔韧的树枝，三五下便做出一个篓子出来，又找来从人类那里搞来的麻绳系上去……
    看着八尾妖狐似模似样地背着篓子，萤草一点下巴，笑道：“若人类问我们身份，就说我们是远道来采摘草药的药农吧。”
    这也是草木类妖精的天赋能力？八尾摸着药篓，听到这话，有些不解：“药农？”
    “就是专门采草药的人类啊。”萤草简单地答了一句，然后一把拉住对方的手，就径往外走，同时口中道：“好了，我们快走吧，这耽搁了好一会儿呢。”
    我一直以为只有人类那些道士方才认得草药，原来现在普通人类也识得了么？萤草又是怎么知道的？八尾一边被萤草扯着往前走，一边有些恍惚地想着。
    萤草完全没留意八尾的异常，还在絮絮叨叨：“对了，你没有名字，那在外面，我便唤你‘阿狐’吧！不过你还是需要给自己取个名字吧？”
    *
    待到了离得最近的一个人类的村庄，八尾觉得，萤草这个刚化形的小妖是真的比自己更懂人类。
    八尾倒也不是第一次来到人类的地盘，但往往并不长久停留，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或者震慑了冒犯自己的人类之后就会离开，虽然大部分人类都比妖弱小，但总有些有道有成的人类，或就混迹于普通人类里，或交予人类一些奇奇怪怪却确实克制他们妖类的东西，她在人类的地盘向来并不十分自在，自然不可能深入接触。
    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