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原来小猴子确实是能自称“齐天大圣”的叛逆性子……原来、原来长琴的故事远比我知道的更加悲惨，好在他还是找回了他的知音悭臾……原来我还曾经认识过那么多那么多那么多的人……还有晴明大人——我竟然连晴明大人、连阴阳寮都忘记了，这一路……这一路行来，果然建立了不输给与同晴明大人、与阴阳寮同伴多年以来建立的羁绊。
    可我竟然都忘记了……所幸, 而今全都想起来了。
    彻底回想起一切的萤草忍不住落下眼泪，唇边却是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看着眼前突然流下眼泪的姨姨……还是叫姐姐或者妹妹吧——虽然年幼但被教养的很好的小杨戬还是迅速从称呼的纠结里脱身，想也不想地就掏出帕子准备给对方擦擦眼泪, 却紧跟着被对方难以克制的笑声打断。看着对方又哭又笑、有点疯的样子，小杨戬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拿着帕子茫然无措起来。
    “抱、抱歉。”虽是泪眼朦胧，萤草也没有错过杨戬这一个后退，她努力平复情绪，却还是难掩抽噎，不住地吸着鼻子道：“我、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了很多事，很高兴，又……有些惆怅。”
    除了云华，其他人后来怎样，她也都大概有所了解。她结识的那些人，也许也会因为找不到她、因为怀念她而怅惘，但是每一个人基本都有着很好的结局，而云华……
    她当时强行粉碎了那座山，云华当时必然是无事的，至于之后——看看眼前的小孩，虽然这小孩平平无奇的样子，可他能关联两个世界……不，小猴子的那个世界也有他，是三个世界，想来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孩，大概就像太子长琴在两个分别有着两个有相似却截然不同的人生，而云华有个这样的儿子，又无论怎么说，那个世界的玉帝也都是她的兄长，想来不至于做的太绝。
    想到这里，萤草的心情慢慢平复，抬手随意地抹掉眼泪，这才略弯了腰，问道：“二郎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随老师来玉虚宫拜见师祖，不知怎的来了此地……”说到这里，小杨戬突然一惊，怀疑地看着萤草：“你、你怎知晓我俗家乳名？”
    ——他的乳名除了爹娘，便只有师父知道，但师父从来不喊他乳名。
    萤草眼睫上还挂着泪，也不知是不是这些年被陆压带坏了，此时也不正面回答，而是更加上挑起唇，笑道：“你猜？”
    小杨戬虽然年纪小，却也有了点养性的功夫——也或许是有个厉害的师父，早就习惯自己什么都被看得透透的了，总之小家伙一点不受萤草撩拨，转而问起另一个问题：“你真的叫萤草？”
    “对呀！”萤草用力点头，想了想又故作高深道：“你看，你一见我就知道我的名字，我一见你就知道你的名字，大概这就是缘分吧，”
    小孩勉强被忽悠过去，但还有不解：“……可我为什么会叫你姨姨？”
    “因为我本来就比你大啊。”萤草戳了戳小孩的额头。
    “胡说，你看起来这么小！你几岁？我可是十岁了！”
    “我都在这山里修行好多好多年了。”萤草点着下巴思索：“我也没记到底多少年，反正我上山的时候，商国的天子好像是武丁王……”
    “那不是一百多年了？”小孩顿时露出吃惊的表情。
    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吗？也不知道轩辕坟的小狐狸们可还好……萤草的情绪不由低落了一点，但目光落到眼前表情活灵活现的小杨戬、小杨二哥身上，又重新愉快了起来。
    只是不等萤草愉悦太久，小杨戬已经露出了明显的怀疑的神色：“你不是在骗我吧？怎么一百多岁了你还是这么矮？”
    “……”萤草被噎得沉默了片刻，然后才道：“我矮是因为我是妖化形而来的！化形是这样的就一直是这样。你要想看大也可以，变给你看——”
    萤草说着，掐了个诀，同时心里也有点感慨：这个法术，最初还是你那个二郎显圣真君的身份教我的呢——随后，萤草的身体便急速地膨胀起来，很快便足有三米高。
    然后小杨戬就听到闷沉沉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怎样？够高了吧？”
    小杨戬这回是连退了三步，连连点头：“够了够了！——就是……样子好像有点怪怪的。”
    “变大了当然会奇怪，要不然我为什么一直保持这个样子。”萤草说着收回了神通。
    看着重新变得比自己高一点的萤草，小杨戬又犹豫地道：“你……我真的该叫你姨姨？”
    小杨戬这个问题倒是把萤草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