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上进, 最根本的还不是看他自己？天子若真要上进，最开始就不会因为听闻姐姐貌美而强行将姐姐纳进宫……姐姐说得对，天子这就是亡国之相。”
    孔宣在一旁听着，心说苏侯这女儿什么都明白，也什么话都敢说, 也难怪当初宁愿自杀也不肯入宫。
    而萤草却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由微微睁大眼睛：“还有人这么说妲己？”
    苏无忧这才意识到失言，连忙道：“只是部分朝臣的说法罢了——到底谁是谁非, 百姓们都看得清楚着呢。”
    百姓怎么看，还不是由着文人们的笔决定？孔宣对此嗤之以鼻。萤草倒是非常信服，还放心地用力点了点头。
    待了两天后，苏护也准备好了给萤草和孔宣的礼物以及要托萤草和孔宣带去王都、送给妲己的冀州特产——既然对方将自己当父亲，他自然也把人当成自己的女儿妲己，准备的特产大多都是“苏妲己”爱吃爱用的，也点缀了几样在冀州城口碑不错的东西。
    带上苏护给的东西，孔宣架起祥云，两人启程继续往朝歌城而去。
    在进朝歌城前，两人先去了朝歌城外三十里的轩辕坟所在地。
    两人到的时候刚好是夜里，甫一踏上轩辕坟范围，周围的黑暗里立刻冒出无数双绿油油的眼睛，仿佛无数绿色的烛火，直勾勾地盯着两人看。
    萤草本来轻快的脚步立刻顿住了，不由自主地一把抱住孔宣的胳膊，小声抱怨：“你不是说轩辕坟挺好的吗？这……这都是被什么妖怪占领了啊？”
    孔宣被她弄得有些无言以对，一个弹指点亮附近的一支粗壮的枯枝，并让那枯枝悬空浮在自己身旁，映亮周遭的一切。
    萤草这才发现，那写绿油油的眼睛都是小狐狸们的眼睛。
    这时，一个十来岁人类男童模样的小孩跑了过来，上下打量了萤草一眼，试探着问道：“萤草？”
    “是……你是……”萤草也歪头打量了对方半晌，终于认了出来：“你就是那个在我本体跟前砰砰磕头要我救你姐姐八尾……嗯现在叫苏妲己了的那个小狐狸？你终于能化形了啊——”
    “你真的是萤草啊……姐姐说的没错，你真的回来了……”小狐妖顿时嚎啕大哭了起来：“你怎么出去了那么久，凡人的天子都换了好几个了，你还没有回来——我们现在盖的房子可漂亮可结实了，就连附近的凡人都来跟我们学习，我还以为再也不能给你看看了——”
    这小狐妖大约是道行不深，情绪一激动，一对耳朵和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顿时冒了出来，一边摇着尾巴，一边哭得畅快，耳朵也跟着一抖一抖的。
    萤草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对方的耳朵，笑道：“好啦，都化形成小男子汉啦，不能随便哭鼻子了——我这不是顺利回来了么？”
    闻言，小狐妖用力擦掉眼泪，泪眼朦胧地又看了萤草一眼，目光一转，落到孔宣身上，表情顿时变得畏惧又戒备：“萤草……这家伙是什么人啊？”
    “他是我朋友……”萤草说着，看了孔宣一眼，见对方没反驳的意思，语气顿时变得更加欢畅了：“我能这么早回来轩辕坟，多亏了他呢。”
    正说着，又有好几只小狐狸跑了过来，有些也化了形，更多的还是狐狸的模样，它们普遍比较害怕孔宣，便都围簇在萤草身边，有拉衣摆的、有抱着大腿、有求摸头的、还有胆大爬到萤草头顶的……萤草还认出两三个熟面孔——大多是化形或半化形的，而那些纯粹的狐狸模样的就是完全的生面孔了，不难想象这么多年过去，也只有零星的这两三个狐狸修炼有成，其他的早就都投入了轮回。
    不过狐狸寿数如此，她倒也并不过分伤感，一一满足围着自己的几只小狐狸们的要求，萤草正待要问他们知不知道妲己的消息，前方突然传来两股陌生的妖力，虽然比自己差了很多，比如今的苏妲己应该也会差不少——她离开轩辕坟的时候，妲己的修为就已经快要跟这两个妖怪差不多了，但在这群小狐狸里面已经算很强大的了。
    这地方果然被其他妖怪占领了？
    萤草有些紧张地抬起头，就见不远处被无数的火把映得通明，两位貌美的年轻女子并肩而立，周围拱卫着数不尽的小妖怪们，火把便是他们举着的，此时诸妖都正戒备地看着这边。
    看到萤草看过来，那女子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拢了拢额边散落的鬓角，扬声问道：“这位果然便是姐姐曾提过的萤草？”
    “是的，喜媚姐姐~”最初跑到萤草跟前的那只已化形的小狐妖也扬声回了一句，然后才想起什么似的，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