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被乾坤图裹走，大概还不清楚，令妹——琼霄碧霄两位道友，已一并前往封神台、同令兄汇合了。”
    最后一句话，陆压仍旧是微笑着、用温和而又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
    萤草慢了半拍才意识到“一并前往封神台”、“同令兄汇合”是什么意思。“死后方知端的”，她不由地呆在了原地：琼霄碧霄还有他们的哥哥赵公明、已经……死了？那云霄——
    萤草动作僵硬地转头看向云霄。
    那团包裹着云霄的布团——似乎是叫乾坤图的，陡然瘪了下来，一滩血水自崖间缝隙中渗出。
    “云霄！”萤草猛地扑到山崖上。
    耳边却似有一股微风拂过，隐约似乎听到那道温柔可亲的声音道了声谢，随后，萤草便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萤草顿时脱力地跌坐在地：“云霄她……云霄她……”
    “她也已去了封神台——待封神事毕，若是你想，你应该还能再见到他们……不过那个时候，他们兄妹四人便是身不再由己的天庭成神了。”
    萤草豁然转头看向陆压，颤声问道：“所以……所以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送云霄去死、送云霄上那劳什子封神台？”
    “不。”陆压微微摇头，只是不等萤草松口气，紧跟着又砸下更无情的话语：“从一开始——从找机会蛊惑怂恿赵公明下山开始，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送云霄封神。说实话，还是有些难度的，我本以为赵公明性情浮躁，当初闻仲初次去罗浮洞拜访时，赵公明就该按捺不住下山了，没想到到底还要广成子道友前往碧游宫挑衅几次方才按耐不住——幸好十二仙也需要渡混元金斗之劫，目标一致，不然光凭我自己，也很难将赵公明骗下山来。”
    “陆压……”萤草露出一副仿佛才认识陆压的错愕表情。
    陆压却不在意地蹲下身，伸手捏了捏萤草的脸，仍是笑着的：“你这是什么表情？觉得我的心机手段可怕？你岂不是未曾听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萤草垂下眼睛，轻轻问道：“那——昆仑山上的一百多将近两百年，你又是因为什么？”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不过看你犯傻与不傻的时机，你果然还是真的傻吧。这个时候明明装傻才合适不是吗？”陆压摇摇头，叹道：“不错。我是为了看守你，劝诫你，哄骗你，只为让你在昆仑山老老实实待上三百年。若你三百年后下山，一切已然尘埃落地，人人皆得其果、皆乐其果，而你也会得到你想要的果，都是一样的，只是你将不必经此苦痛，只是此事我并未做好，我没想到你曾经见过玉鼎真人的那位弟子，更没料到孔宣道友会去找你。”
    “我知道了。”萤草侧了侧脑袋，躲开陆压的手，若无其事道：“封神之事尚未完结吧？你不该继续去忙了吗？”
    “也是。”陆压起身，看萤草仍旧兴致不高的模样，忍不住又宽慰了几句：“我说过了，待封神事结，你会再见三霄姐妹的——他们虽然身死，道却未消。”
    “嗯。”萤草点头：“我知道。”
    ——我知道，等孔宣真正成为孔雀明王、等云霄真正成了神，他们不会对自己身处的状态感到任何不满，可正是因为他们不会不满，我才更加难过。
    ——他们明明就不喜欢这个结局啊。
    ——剥夺自由已经是十分残酷的事情，却连他们对自由的期盼都要一并剥夺，还有比这更加绝望的结局么？
    萤草仍旧垂着目光，似乎害怕对上陆压的目光，只用余光暼着陆压离去时衣袂摆动的幅度，就在对方即将施术离开此地时，萤草心头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突然抬头望向陆压，扬声道：“等等——陆压！”
    陆压的术顿在半途，诧异地看向她。
    萤草看着陆压的眼睛，问道：“这也是天道的意志吗？”
    “什……？”
    “你还记得你曾经同我论道时，我问的问题么？若修道之人代天道而行事，又能如何？你没有回答我。”萤草若有所思道：“看你现在，果然还是能得到不少好处的。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天，我可以理解为天道么？”
    陆压只是看着她，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萤草也不继续追问，干脆换了个话题：“既然你的目的只是将我困在昆仑山上三百年，又何必向我传道、又何必同我论道？甚至你连接触我都不必要吧？”萤草始终直视着陆压的眼睛：“云霄曾算出我将途径三仙岛，孔宣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