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尚浅，未必能为道友解惑。”
    听到对方这生疏又平和的语气，萤草眼睛一眨，险些落下泪来，声音也难掩颤抖地问道：“我是有困惑——你现在过得好吗？喜欢自己现在的生活吗？”
    孔雀圆圆的眼睛似乎有些奇怪和疑惑，却还是点头：“道人与道友分开后，便不再居无定所，不再颠簸流离，不再茫然无事，而是前往西方随准提、接引两位老师学习三乘**，每日念诵经文，以求证得大道、修得正果、成就金刚不坏之身，得享无尽寿数。”
    孔雀说这话的时候，萤草一直盯着对方的眼睛看，却看不到半分勉强，一直硬撑在留在眼眶间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
    “好，很好。”她再度抱住孔宣的脖子，露出个带着眼泪的笑容：“你果然没有半分不快活。”
    ——可我已经难过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这就是所谓的天命吗？按照天既定的程序，一步步走下去？这样的正果、这样的不坏之身、这样的无尽寿数，又有什么意义呢？
    “道友？”孔雀发出疑惑的声音：“道友可还有旁的困惑？若是没有了，道人该回去了。道友亦可来西方向道人的老师请教，老师颇喜欢为道友们演讲大道至理。”
    “……”
    回到孔雀的只是萤草一寸寸消散的身体。
    孔雀再度疑惑地看了看四周，确定萤草已经不见了，这才抖了抖身上的羽毛，展开双翅，自行飞了回去。
    回去之后，那位让准提、接引两位道人都颇为敬重的老道已经带着通天教主离去，见孔雀明王归来，准提少不得要询问一二。
    听孔雀明王将事情一五一十尽数讲尽，准提和接引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同时决定尽快返回西方教。
    *
    又过了一段时间，西岐大军在历经劫数后，终于攻进朝歌，纣王在摘星楼**，而苏妲己立于楼下，看着对方一点点烧为灰烬，心中竟也难免生出几分感慨与叹息，心说人类虽然短命，可有时候却总能说出一些颇有道理的话，就譬如俗话常言一日夫妻百日恩，她与纣王也算做了好几年的夫妻了，若非对方天命已定，她也想早早完成女娲娘娘的任务，回到对她来说更重要的轩辕坟，她也难保不会对纣王生出什么感情。
    不过诸事既定，妲己也只是向着摘星楼纣王死去的地方行了最后一个福礼，随即也化作一阵风，消失不见。
    当朝歌方向传来改朝换代的声音的时候，苏妲己已经从女娲宫复命完毕，回到了轩辕坟。
    检查了一下狐子狐孙们的生活状态，检查了一番九头雉鸡精和玉石琵琶精两位妹妹的修炼进度，认真地思索了一些事情，又在轩辕坟待了数日后，苏妲己便又按耐不住，让诸妖们继续遵照她的规定，认真修炼，便辞了诸妖，再次离开轩辕坟。
    她这次离开，确实是为寻找萤草的，却又并非单纯想要完成之前的承诺。
    在女娲宫，她本以为简单向女娲娘娘说明任务已经完成就可以了，没想到向来忙碌鲜少多看他们这些小妖的女娲娘娘竟难得有心向她询问任务的具体经过。
    苏妲己自然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尽皆说了，这过程中难免要提到萤草。
    更让苏妲己没想到的是，女娲娘娘居然更加详细地向她询问了关于这小草妖的事情。
    可萤草不过是个才化形两百年的草妖啊。苏妲己抱着这样的疑惑，将萤草的事情、近乎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听完以后，女娲娘娘便陷入了沉思，似乎因为萤草，进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
    苏妲己不敢多问，却还是鼓足勇气向女娲道：“萤草如今正在四处游历，娘娘若是对她感兴趣，不妨以招妖幡召她来此一见。”
    ——招妖幡，可召命天下妖族。
    女娲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才让苏妲己退下。
    苏妲己本来只是紧张，没有想太多，然而退下之后，却越想越不对，尤其是女娲最后的那个笑容，总觉得暗含了很多意思——该不会萤草不受招妖幡诏令吧？
    不不不，自己怎能有这样的想法。
    苏妲己迅速甩掉这些有的没的——不管萤草对于女娲有什么特殊，自己区区一个小妖，还是不要追究涉及圣人娘娘的事情为好。
    虽然不追究，但苏妲己在找到萤草之后，还是将觉得十分不对劲的这场对话同萤草说了一通。
    不过萤草也只是望了眼天空的方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