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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亮,傅尽欢攀下山崖,拾了些柴火回来,给温酒酒熬药。他回来时天色已经大亮,阳光从洞口透入,映照出洞内的光景。
傅司南早已醒来,坐在床畔,看着昏睡的温酒酒,看了半天,没忍住,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脑袋。
“别碰她。”傅尽欢适时地打断他的动作。
傅司南扭过头来,见他怀中抱着柴火,连忙过来搭把手:“大哥,酒酒何时能醒来?”
“约莫今日能醒。”傅尽欢不知想到什么,微微失神。
傅司南将柴火堆放好,拿出火折子,生出一堆火。
傅尽欢取出药罐子和药材,盛了清水,开始熬煮药材。
温酒酒不比他们兄弟二人,有无极神功护体,她的身体还需要药材调理。幸运的是,他们二人当初打算将此处当做避难所,备的最多的就是药材。
傅司南见傅尽欢在替温酒酒熬药,自发揽了做早膳的活。
他们兄弟二人虽是这伏魔岛的主子,从小到大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但做饭洗衣这些生活技能,幼时已娴熟地掌握在手中。傅南霜曾对他们进行过残酷的训练,包括野外生存,如若不会这些,他们早已饿死冻死。
山洞里备有大米和鱼肉,新鲜的蔬果无法保存,傅司南下了一趟山崖,去岛上摘了些蔬果回来。
温酒酒醒来时,药罐子里正发着“咕噜咕噜”的声音,双生子兄弟其中一人坐在火堆前,拿着一柄蒲扇,一下一下扇着火。
温酒酒疑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人。
昨夜她昏过去前,发现自己将双生子认错了。不知是什么缘故,二人换了衣裳,她凭着惯性,以为穿红衣的就是傅司南,不仅救错了人,还撩错了人。
想到自己就这么功亏一篑,还白白挨了一刀,背部的痛楚清晰地提醒着她,她就是个傻子,赔了夫人又折兵,忍不住悲从中来,泪流满面。
傅尽欢一回头,便瞧见温酒酒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睁着一双空茫的眼睛,默然地流着眼泪。
“怎么醒来就哭?”傅尽欢搁下蒲扇,走到床边,用冰凉的指尖摸了摸温酒酒的额头。
温酒酒确定,眼前这个是傅尽欢,换回白衣的傅尽欢。傅尽欢练的是寒冰掌,指尖是微凉的,相反,傅司南练的是烈焰掌,指尖较普通人滚烫一些,她救人时,傅尽欢手上染了血,她才没有分辨出来。
“疼。”温酒酒哽咽着,现如今,她也只有用这个理由来掩饰她的伤心落寞了。况且,她是真疼,古代又没镇痛泵,白挨这一刀,还不许她掉掉眼泪、伤伤心么!
傅尽欢摸到她并未发烧,稍稍宽心,取了搁在床头的酒壶,倒了一小杯酒,抵在她唇边:“喝下。”
“止疼的?”温酒酒收住眼泪。
“醉了,就不疼了。”
“我酒量好。”温酒酒又伤心了,眼泪再次哗哗地流,“我叫酒酒,酒量比旁人好。”
她口中这么说着,唇瓣微微张开,饮了杯中酒水。
酒量好?傅尽欢唇角不易察觉地勾了一下,自袖中抽出一张帕子,动作温柔地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
他的帕子自带一股冷香,也是怪事,昨日拼杀了一场,浑身染了血,他这帕子居然还保持着淡淡的冷香。
温酒酒掉了一会儿眼泪,吸了吸鼻子,不哭了。事已至此,她再掉眼泪也没用,她得想想法子,接下来该怎么办。
傅尽欢见药熬得差不多了,拎起药罐子,倒了一碗药,搁在桌子上。
药汁腾腾冒着热气,还需凉一会儿。
温酒酒趴在床上,茫然地看着床头,脑海中陷入短暂的混沌。
傅尽欢取了一些罐子和纱布,走回床畔,弯身坐下,揭开盖住温酒酒后背的薄被。
背部陡然一凉,温酒酒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想要挣动。
微凉的手压了压她的肩头,傅尽欢清冷的声音响起:“别动。”
温酒酒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光秃秃的后背,眼皮直跳。昨儿个还血肉模糊的背部,被傅尽欢清洗一遍,除了伤口,其他肌肤已经恢复白净,雪白雪白的,晃着眼睛。
温酒酒缩了缩肩膀,不大适应就这么被傅尽欢盯着,她不断做着心理建设,告诉自己,现在傅尽欢的身份是医者,病人应该坦然面对医者的目光。
可他是傅尽欢啊!
温酒酒又想掉眼泪了。
她平时没这么柔弱,动不动掉眼泪的毛病,也是近日演小娇花,演多了,入戏了,才新得的毛病。
傅尽欢垂眸看了温酒酒一眼,见她抿着唇角,一副忍住不掉眼泪的样子,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疼就哭出来,憋着眼泪对身体不好。”
要是面前这个是傅司南,她肯定借机扑进傅司南怀里,嘤嘤嘤委屈地诉苦,增进彼此的感情。
但他是傅尽欢啊!
温酒酒脑海中一想到“傅尽欢”三个字,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傅尽欢不比傅司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