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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擦干净。这里土壤肥沃光照足,一口咬下去,果肉甘甜,汁水饱满。
摘完了果子,她绕到另一边,趴在山崖边,往下看去。触目所及是个山谷,上次来还绿意盎然的,如今半个山谷都焦黑了,显然昨天那伙人就是在这个山谷里干架的。
温酒酒撇了撇嘴,背着竹篓下山,下到一半时,空气里的草木气息变成了血腥气,一阵不知哪里来的妖风,吹过来一片染血的衣角,落在她眼前。
温酒酒抓着石壁,伸长手臂,捡起那片衣角,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的碧丛中,隐约趴着一个人。
温酒酒的心脏突突地跳了一下,纵身掠到那道人影身边。那人面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只见他身上的衣裳一半被大火烧焦,一半浸透鲜血,连一头黑亮的发丝,也被火舌舔舐了一半,干枯的发尾乱糟糟地卷在一起。
温酒酒的目光扫向四周,这里离那半个烧焦的山谷不远,此人应当是昨日受了伤,凭着本能的求生欲躲到此处。
既然是那伙江湖人,身份不明,温酒酒如今也是到处躲藏,不方便暴露身份,她深吸一口气,当做什么也没看到,抬步就走。
走了几步,脚尖将什么东西踢了出去,温酒酒垂眸,定睛一看,那碧绿的草丛里躺着一只木头雕出来的兔子。
兔子雕得栩栩如生,只是周身裹满了鲜血,尾尖泛着一点焦黑,是被火舌舔舐过的痕迹,似乎是千钧一发之际,被人用手牢牢抓住,护住了,才没有被大火吞噬。
温酒酒面色骤变,急急往回走了几步,行至那人身边,将那人翻转过来。
仰面朝上的瞬间,一张布满脏污的面庞映入温酒酒的眼底。
温酒酒心脏狂跳,从袖中抽出一张帕子,小心翼翼地擦着他面庞上的污迹,不消片刻,熟悉的五官呈现在她的眼前。
“傅司南!”温酒酒的手腕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那只木雕兔子是傅司南亲手所雕,温酒酒一眼就认出来了。连命都不要,只为护住这只木雕兔子的,这世上也只有傅司南这个傻小子。
温酒酒眼神复杂地盯着傅司南。
少年一身锦衣破烂不堪,沾满血迹和乌黑,根本无法分辨原本的颜色,那张和傅尽欢一模一样的面容,也布满细小的划痕,不是被剑气所伤,就是被这里的荆棘划伤。
听闻傅尽欢脱离烈火教,如今,烈火教真正的继承人是傅司南。他应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光无限的,怎么会浑身是血的躺在此处?
温酒酒定了定神,伸手摸了摸傅司南的颈侧,身体尚有余温,脉搏也尚在跳动。
她松了口气,动作轻柔地解着他身上的衣裳。不出她所料,伤口都在他身上,有被刀剑伤的,也有火灼出来的伤口,所幸的是,血已经止住。
因是夏日,气温比平时高,伤口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已经有腐烂的趋势,凑近隐隐能嗅到一丝恶臭,再过不久,就会引来附近的蚊虫和猛兽。
温酒酒松开他的衣襟,目光变得古怪起来。
应该转身就走,将他丢下的,这样他就永远不会知道她还活着。
他要是死在这里,对她更好,他死了,她在这世上就少一个威胁。若是再心狠些,补上一刀,他就彻底没命了。
温酒酒狠了狠心,转身就走,刚走一步,叹了口气,又转了回来,认命地蹲在傅司南面前,眼底泛起一丝柔软,低声唤道:“傅司南,傅司南……”
傅司南毫无反应。
温酒酒伸出手臂,将他扶起,背在身上。她方才见他伤口已经有苍蝇环绕,必须尽快给他换个干净的地方,再将伤口清洗一遍。
好在温酒酒身怀内功,力气比普通女孩子大些,背着一个大男人也不觉得吃力。她先前常常来这里摘些野果子,对地形比较熟悉,哪里有河,哪里有山洞,她都知晓得一清二楚。
她将傅司南背到从前用来小憩的山洞里,拿起放在洞内破了口的瓷罐,跑到河边打了一坛子清水,再将之前给他擦脸用的帕子洗干净,一点点褪下他的衣裳,替他清洗着身上的伤口。
随着时间的逝去,地面淋了一层血水,傅司南身上的伤口被温酒酒仔仔细细清理了一遍,连血肉里的碎石和草屑都被她拔除得干干净净。
遗憾的是温酒酒身上没有伤药,现在只有靠傅司南自己强大的自愈力了,他体内有无极神功,伤口愈合得比旁人快一点。
他原本的衣裳被温酒酒撕裂,已经不能穿了,温酒酒担心他着凉,脱下自己的外衫,盖在他身上。
傅司南依旧昏迷未醒。
温酒酒握了握他的手,他的指尖泛着温暖,想来应该没有大碍。她出去一趟,将丢在原地的竹篓捡了回来,挑了个熟透的果子,洗干净,放在掌心,捏出一些汁水,滴在他的唇畔。
等他的唇角不再干裂,温酒酒丢了捏烂的果肉,将手洗净,抓住他的手,渡了些真气给他。
经过这么多的折腾,傅司南惨白如纸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