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换我这么一个半死人值不值得。”
    前一句服软, 后一句又是威胁，这残魂还真是深谙人心。
    许苑：“师兄，你觉得呢？”
    凌恒昭沉默几息，在残魂忍不住要继续威胁时，突然露出一个微笑，“苑儿不是早有决定？师兄听你的。”
    “好, 那我们互相立下心魔誓。”残魂急忙接话, 这男子的法宝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让他完全无法使用力量，只有心念相通的傀儡还能助他一把。
    不然在这个自己的地盘上, 哪能轮得到这两个小崽子放肆。
    残魂只恨自己一时不慎着了道, 偏偏此人手中又有克制他的东西, 不过，要是让他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可枉费自己活了这么多年。
    “万剑阵，起！”
    回答残魂的是许苑毫不留情的四个字, 这个残魂连对自己的师门都这么残忍，还指望他能放过他们不成。
    趁他被困住，许苑早就暗地里引动自己在剑冢和云上留下的暗招，剑宗少什么都不可能少剑。
    而万剑阵是册子上的一个阵法，阵中剑数量越多，品阶越高，威力也越强，这里只有师兄和墨翊，还有一个注定要死的残魂，她也没有顾忌的使用出这阵。
    虽然还没达到谢承天的万物皆可为阵，但许苑以剑御剑的水平还是有的，这阵几乎不需要消耗她自己的灵力，只要达到平衡，剑与剑之间自发能行动起来。
    直至杀完阵内所有目标，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阵。
    当然，这阵还需要一个可以镇压它们的阵眼，许苑身后的天玄剑不就是最好的选择。
    天时地利都在他们这边，这残魂休想翻身。
    一道道流星般的剑拖着灵光从远处飞快向这里冲来，许苑之前就观察过，这些剑虽然“死”了一部分，但还有一些只是沉睡，只要有灵力补充就能发挥作用。
    “啊啊啊啊！”残魂也知道许苑他们不会放过她，不顾陡然加快的魄力流逝，睁着血红的双眼全力召唤所有傀儡。
    当年除了那些连尸体都不剩或者神魂已灭来不及炼制的，天玄剑宗不少修士都在这里，作为一个超级大派，这个“不少”还真是不少。
    许苑皱着眉，催动阵法，越来越多的剑从四面八方飞向广场，穿透一具具傀儡身体，搅碎他们心脏处被囚禁的神魂。
    每“杀”死一个，就有一个白色的光点飘向空中，这些傀儡早就没有血的存在，神魂一飘出身体就自动化成灰烬。
    而这些被杀死的傀儡在身体消散前都会不约而同地看向许苑，朝她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被折磨了百万年，对骄傲的剑修来说，这才是他们最好的归途。
    许苑垂下眼睑，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手中的动作越没有半分减慢。
    但看越来越多的傀儡，她也不免有些压力。
    “苑儿无需担心，我会护好你的。”凌恒昭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许苑旁边，看着几个距离他们已经不足百米的傀儡，一道攻击就挥了出去。
    几个傀儡一下子就爆炸四散，这也是一种杀死他们的办法。
    “叮、叮、叮。”有些傀儡身上还带着本命剑，但主人身死，这些剑更不会有完整的，许苑就看到一柄几乎只剩剑柄的剑还在帮他主人抵挡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傀儡已经没有神智去操控剑，所以这都是……剑的本能。
    这就是剑修啊。
    一生一剑，此生唯剑。
    全力操纵剑阵的许苑没发现她身后的天玄剑光芒越来越亮，一直没有动静的墨翊眉越皱越紧。
    眼看那残魂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那些傀儡就越发失控，不过许苑被凌恒昭保护的很好，他们这里已经形成一个真空圈。
    师兄这战斗力一点也不像一个化神初期的修士，许苑这念头一闪而过，又全心投入到阵法中。
    “嗡——”
    随着天玄剑突然发出的声音，傀儡也好，剑也好，包括许苑他们，通通停止动作。
    这片时空仿佛陷入了静止。
    许苑惊疑地看向残魂，发现他也是同样的表情。
    “不用惊慌。”出声的是墨翊，他不知什么时候就到了许苑面前，看向许苑和凌恒昭，眉眼带着一丝伤感。
    这不是墨翊。
    许苑第一时间就判断出来。
    “我只是借了这位小友的身体了却一桩因果，你们不用担心。”
    “墨翊”这辈子大概都没露出过如此温和的笑容，许苑能看出他脸上的不自在。
    和许苑他们解释一句后，“墨翊”转身面向那些被暂停的傀儡和残剑，右手扬起随意一挥，“辛苦你们了，安息吧。”
    随着这一动作，原本保护主人的残剑转换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