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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东西?”
“治疗内伤的灵丹,仙山带来的。”萧彻简直无奈,段循方才还让他照顾吴落,这会儿就担心吴落被他赶尽杀绝吗?什么脑子。
段循缩了回去:“就是那个治疗内伤有奇效,只要没有魂飞魄散,再重的伤都能给吊住一口气的玩意儿?”
萧彻:“是。”
段循狐疑地问:“是药三分毒,这药这么灵,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萧彻觉得自己好心当了驴肝肺,在盆里洗完手,重重一甩,飞了段循一脸“不要惹我”的水珠:“不会。”
段循闭眼躲了躲:“那她什么时候能醒?”
萧彻掐了一下指头,胡说道:“大概某天上午。”
段循在萧彻身上打量了几眼,一点也不客气地说:“还有多的灵丹吗?再给她喂几颗会不会醒得快?”
“你当她是炼丹炉?”萧彻虽十分烦躁,但又不好发作,心念一动,决定把段循赶走,“你回横岭阁吧,过两天再来看她,阿落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段循一动不动地道:“我就在这。”
萧彻见他屁股生根一样,扎在椅子上,挪都不带挪的,心知拗不过他,又想着段循心情不好,也就算了,跑到一边自己忙活自己的事。
那颗灵丹确实很有效,不过半天,吴落伤势已经开始慢慢好转。段循因此放心了许多,再经过一夜的自我斗争与心灵净化,第二天,段循算是彻底活过来了,昨日的伤痛被他一丝不苟地埋了起来,现已恢复往日的生龙活虎。
从这时起,萧彻的噩梦就算正式开始了。
比起让段循做事,萧彻更想让他闭嘴。他觉得,段循简直比厨房里的手拉风箱,更容易让人来气又生火。段循是位求知若渴的典范,无论做什么,他都有一肚子的疑问和感慨,能在旁边叽里呱啦说个没完,让聆听的人浑身炸毛。
就连萧彻拔根药草,他都能问一句,为什么不揪旁边那根长的,颜色也好看。
萧彻本来想说,你管我。不过话到嘴边,又想起他那颗破碎的心刚刚复原,便耐着性子告诉他,此草非彼草,这两根不是同一个品种。
然而段循听完,还是擅自揪掉了被他相中的那根草,叼在嘴里品尝了一下,点评说味道不错,建议一会儿煎药时放几根进去,可以提味增鲜。
萧彻的答复是给了段循一脚,顺便踢掉了他别在耳旁的新鲜叶子。
尽管萧彻知道他在开玩笑,但还是耐不住手痒,这货太闹腾了。
没办法,这是段循骨子里自带的欠揍,他可以从世间万物中,找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乐子,算是一种小众的天赋,没得治。
关于大比,两人心照不宣地谁都没提,木已成舟,计较也无用,只会徒增烦恼。最关键的是,这事儿得让吴落自己想通,可她现在没醒,暂时没工夫想。而萧彻只能听着段循在耳边吵吵来再吵吵去。
如此相处了大半天,萧彻依稀感到耳朵不适,暮色低垂时,他几乎分辨不出蝉鸣与耳鸣,他向段循郑重承诺,吴落醒来后,一定是五脏六腑俱在,七情六欲俱全,现在能不能放他回去睡觉。
段循见萧彻果真是一副神经衰弱的样子,终于撒了手,把他放回了公证官住处。
可萧彻刚刚回到住所,就发现自己流离失所了。
章琚山首徒大比,是所有教派大比的第一站。按理说,大比结束,公证官要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教派。可经过章琚山这一站,萧彻发现,这公证官一职形同虚设,既然没人在乎大比的公正性,他出来这趟,难道是为了公款吃喝,领略不同教派的风土人情吗?
总之,萧彻不打算再当这劳什子公证官了,要他昧着良心作秀是不可能的,谁也休想改变他嫉恶如仇的天性。
为了保证自我的本真,早上公证官辞行时,萧彻干脆连面都没露,当即放了只传音的鸽子回仙山,向几大长老直言他要罢工,请求换人。萧彻发完信,也不等长老们回复,擅自作主留在了风居院,帮忙照顾吴落,也没和章琚山教首打声招呼。
萧彻向来独来独往,教首没见到他人,便以为他率先一步离开了,于是等到胡敞和左千阳离开后,便理所当然地命人封了公证官的临时住所。
萧彻没地方住,又不想麻烦教首这老匹夫给他开门,只好借住在段循的横岭阁,反正段循成天待在风剧院也不回家。
风居院内,吴落已经昏睡了两日,安静得连句梦呓都没有。亏得段循这么一个活泼的人,寸步不离地守了这么久,一刻未曾合眼,一步未曾出门。
到了第三天,段循的眼袋侵占了他的小半张脸。萧彻来探访时,看见段循的新面孔,眼角一抽,嘴角也一抽。他实在看不过去,于是连推再哄地把段循赶出了风居院,勒令他回横岭阁睡觉。否则吴落醒过来,能被他一脸青黑的眼袋重新吓昏过去。
也许师徒之间有某种特殊的感应,吴落知道师父吓人,就一直不肯醒来。可段循走后,没过一炷香,吴落的睫毛颤了颤。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