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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闰月又呕出了些酸水,她连忙去倒了杯水,拿手在她背上轻轻摩挲,“主子可好一些了?”
闰月只觉得自己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心口闷闷的,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她以为这胎怀的容易,除了刚显孕事的时候孕吐的两天,其余的日子都很舒坦。
今日却好端端的突然难受,这次的孕吐,比之前更加难受,就是漱过口,嘴里也还是发苦。
尤其是打翻在地上的药,一股一股散发着浓重的中药味,那味道宠得很,让她闻着更加的恶心。
云隐见此,赶紧派人去太医院传太医,又将闰月扶着到床上躺着,喊人来清理殿内的碎片,自己也去把内殿的窗户打开,将苦药味散去。
咸福宫的人几乎都是康熙的心腹,一听说闰月传了太医,康熙就立马从乾清宫赶过来了。
康熙来得速度比太医还要快。
闰月本来躺在床上正难受着,听到宫门口的太监高喊:“皇上驾到!”
她一慌,突然想到了什么,也顾不得自己正恶心难受,赶紧叫了云隐,说:“快快快,把我绣的荷包先藏起来,现在还不能给皇上看。”
云隐领会得快,明白这是闰月特意要挑好日子送给康熙的,连忙去把那个荷包拿着给藏进了柜子了。
前脚刚藏好,后脚康熙就进来了,闰月松了口气。
这一放心,心底那股难受劲儿又涌上来了,她没忍住,冲着床下又干呕了几下。
康熙见此立刻疾步走到闰月的床边,他轻拍闰月的后背,面色焦急道:“怎么会这样?云隐!”
云隐“扑通”一下直接跪在了地上,立刻把方才的情况向康熙说了一遍。
“皇上,奴婢方才给娘娘送安胎药。”说到安胎药时,云隐的声音顿了顿,紧接着,她继续说道:“娘娘方才还好好的,可刚准备喝的时候,突然就难受得很,安胎药也摔了,娘娘还一口未用。”
不知为何,闰月看到康熙听见云隐说她一口没喝安胎药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她想不通,难受得久了,脑袋里也“嗡嗡”的,什么事都没精神去想。
康熙搂着闰月,让闰月靠近他的怀里,“没事,等太医来了就没事了。”
闰月难受得大口喘气,没一会儿,荀太医就来了,照例荀太医先给闰月断脉,又问了些饮食上的事。
“怎么样了?”康熙很是着急。
荀太医回说:“皇上放心,孕吐是妇人有妊的反应之一,多数妇人在怀孕时都有孕吐,会伴有头晕乏力、食欲不佳、恶心呕吐等现象。”
只是……密嫔的孕吐现象比寻常妇人来得要晚一些。
多数妇人怀孕三个月时,孕吐已经大有缓解。
这些话,太医没有当着闰月的面说,稍后他会私下再向康熙说明。
康熙看着早上还精神活泼的一个人,下午就蔫蔫的,心疼得不行,追问太医,“如何缓解?”
“娘娘记得要保持饮食清淡,奴才也会开些降逆止吐的药给娘娘服用,同时娘娘也要保持心情顺畅。”
太医交代了注意事项,闰月一一记下了。
康熙派云隐去太医院拿药,自己留在殿内陪着闰月。
外头丝丝风涌入殿内,冲散了刚刚那碗安胎药的味道,殿内的空气清新了一些,闰月感觉不是那么难受了,拉着康熙的手,跟他说:“皇上放心,我已经不难受了。”
康熙搂着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忧,轻轻说:“这个孩子呀,让你这么难受,真该打。”
闰月回抱着康熙的腰,笑说:“等他出生,皇上一定要替闰月好好打他。”
“嗯。”康熙缓缓的点了点头。
小半个时辰后,云隐拿药回来了,康熙把她叫到偏殿问话,门口留梁九功守着。
“方才密嫔真的一口没喝安胎药?”康熙沉声问道。
云隐点点头,郑重道:“回皇上,主子真的一口都没喝。”
康熙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脸色更加凝重起来。
他负手站在窗前,沉默不语。
夜色渐渐深了,殿里还没点灯,康熙不发话,云隐乃至门口候着的梁九功都不敢自作主张去打扰他。
康熙的身影蒙上了一层夜色。
良久以后,云隐低头跪在地上,双膝已麻,像是没有了知觉一样,她一动也不敢动。
“再熬一碗。”
康熙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响起,云隐猛地抬头,有些不敢置信的张了张嘴。
她犹豫了片刻,冲着康熙的背影磕了个头,“皇上,主子方才一闻到那碗药的味道便突然干呕。主子虽然没有发现端倪,可奴婢怕再熬一碗,主子也一样喝不下去。若是再让主子知道了那碗安胎药实则……”
云隐说不下去了,她深深地将身子埋在地上,“请皇上三思。”
云隐身为暗卫,手上沾的血不少,可那些人都是罪大恶极,该杀该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