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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只是暂且能缓住,若要治本还需寻到源头。”
从吃食上查过去,都是祖母院里几十年的老人,连那些小丫头都是婆子妈妈家里的小丫头,从小在这里边儿长大,受了祖母无数恩惠不会轻易偏了心去的。
刘妈妈也有些焦头烂额,捋了一箱子院中来往得门房簿出来细细看了半天,时间就像是在刀尖上走。
胥大夫晚上又过来一趟,又跟她们讲,既然吃食上没有眉目,倒不如从把老夫人常用的那些小物件,全都抱过去给他妹妹细细看一番。
几番折腾下来,季候氏身上的首饰挂件儿全部齐整下来,装了一个大箱笼,抱去别院里。
九思就宿在祖母这边,迷糊糊一直思索着白日里的事,听见敲更打棒的声音从胡同巷子里透过来漾漾了许久,约莫是五更天。
外间只点了一盏燃烛,模糊听到有人来扣门,两三个人影倒在窗户纸上,和着外头门廊上吊着的灯笼。
刘妈妈跻了鞋子沙沙沙在地上摩挲许久,吱呀一声把门开了个缝,外面人讲了一句什么,她悉悉索索跑进来,语气激动的唤她,“胥大夫说找到了,姑娘,胥大夫说找到了。”
九思一个挺子翻身下来穿了衣裳,一口气不敢喘也不敢问,生怕是自己听岔了,她眸子一瞟看见刘妈妈光手端着热蜡,蜡油淌落在手指上都不自知,一张蜡黄的脸熏在烛光底下高兴的满面都是泪。
刚想叫她把蜡烛放到烛台上,刘妈妈脚上软布鞋还没穿好又跑出去把胥大夫二人迎进来。
胥大夫和胥小妹衣服都未换下,漆红托盘里放了了一个白玉扳指,他沉吟半响才开口:“就这扳指萃了毒,若是仔细瞧,可以瞧见槽口有细微裂痕,用了东西填补上去,填补的便是毒物,看起来和扳指本身颜色相似。”
九思对光一看,果真如此,兀然想起那日林氏送来的毛皮大貂,忙叫芙巧去拿来。
雪白的貂毛还原封不动的置在托盘内,二人看过眉头紧皱,胥小妹连连比划手势,胥大夫道,“此物也同扳指一样,内里的里子在浸染时就做了手脚。这种毒,家妹恰巧识得,是漠北的太攀蛇,毒性极强,喷射到皮肤可致人死亡,用毒人很是巧妙,将微毫毒液与玉瓷混合,佩戴者若有习惯摩挲戒指,毒性便会慢慢渗入皮肤,而导致老夫人现下的病情出现。”
九思心中一紧,“您的意思是,时间长若想完全治愈怕是很难了?”
胥大夫止住她胡思乱想,“四五年还算短的,十来年才是真正病入膏肓,只是老夫人体弱,治起来过程复杂且冗长,还需要多配合才是。”
她点点头:“这是自然,您缺些什么只管吩咐便是,只是暂不要提起玉扳指这回事。”
胥永志心中了然,“那早膳之后,我再与小妹过来一同看看。”
九思亲自送了他们回院子去,又叫了芙巧过来伺候着。
回了世安居,一群人围坐在屋里,像是等了许久天才亮,胥大夫动作很快,这边早膳刚收了碗碟,他和胥小妹就带着诊箱过来了。
清退屋里一帮人,九思又过去瞧了一眼祖母才出去。
关了房门转过身看见季婉清正站在海棠树下,她发上戴了点翠海棠簪花,粉霞曳地描花裙,耳尖一点南珠,转过身来就晃在尖尖的下巴上,小脸越发莹白如玉。
九思走进了,季婉清靠过来拉她的手:“祖母既病了,妹妹怎么也不说一声?今早才听人说起,祖母都病了四五日了,做孙女的才过来倒显得我不用心。”
季婉清的手是打小在府里娇宠着才养得出来的细软,九思却觉得太过黏腻,像是小时候睡在房县那一处的茅草屋里头,从炕尾缠上来的蛇一样。
九思笑了笑,反手握住她:“那日本打算告诉伯母的,祖母说大伯父刚升官必定事务繁多,大伯母忙于应酬,何况也只是小病而已。”
季婉清忧心忡忡:“刚才听丫鬟说你找来了两个大夫,是何处的大夫?看诊也不准人在旁边,我这心里不放心得很呢?”
九思眼光撇向屋门,指了指矗在院子里的钱大夫,面容忧愁:“是两个祖母铺子里的大夫,那钱大夫实在无用,给祖母用了这么多药竟也没治好,我实在没法子,本打算将铺子里的大夫寻来一起商量着问诊,哪知道这些庸医,听闻纷纷推拒,只来了这两位。”
季婉清安慰她:“你莫要太过烦恼,母亲也为这事脑着,昨日忧思着被风一吹就伤了风寒,今早还头疼得厉害,叫我熬了一壶参鸡汤过来看看,你记得拿给祖母喝,小心凉了。”
采锦接过抱去小厨房暖着,季婉清抿了抿唇,叫丫鬟莫跟着,带着九思往廊上走,“这句话本不该由我来说,只是咱们亲姐妹也就不用避嫌什么,母亲她也是为了我们的事情操心,我与妹妹年纪相仿,旁的女子在这个年纪都定亲了,如今我也定了亲,下面就轮了你来,虽说有祖母看顾,但母亲还是操心,想趁着这几日父亲升迁宴,替你仔细看看。”
九思面上带笑,确实是亲姐妹呢...那天的毛皮子辗转到自己手中,季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