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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我手机一震:【妹妹,到哪儿了?】
我往往玻璃定睛一照,瞬间晕厥。上了一天班妆掉的差不多,只有上楼前补的口红残喘提色,单肩毛线衣,牛仔裤,通勤粗高跟,与这个场合、与他格格不入。
这种事关女生形象的事情怎么可以开玩笑!我气恼自己没有好好查查这里的餐厅类型,信了这个龟儿子的邪。
我绝对不会穿成这样和他面对面进餐,那堪比凌迟。
我拨通电话,他秒速接起。
他看见来电自然而然浮起的微笑,化了我心头20%的怒火。但我第一句话还是非常暴躁:“韩彻!”我喊了出来,隔着玻璃见他肩头抖动,手掩着唇偷笑起来,这有什么好笑的,他是不是猜到我会这么狼狈!靠!“你什么意思!”
“怎么了?”他这才反应过来我在生气,笑容微滞。
“你为什么约在旋转餐厅?”鉴于公众场合,我降了两格音量。
“你上次不是说想吃贵的吗?”
“上次都是两个月前了!”
“那......”他迟疑在那处,似在思考。
没有包装愣意的韩彻真是难得一见。
我眼珠一转,话锋一转:“不过呢还是谢谢你这份心意,鉴于你骗过我那么多次,所以我以牙还牙,骗了你!”
他脚一蹬,手掌桌欲要起身,“你没来?”
“嗯!”我对着声筒干笑两声,“就问你现在生气不生气!”
他愣了一秒,低笑起来,不信似的:“真的?”
我来了火,每次就知道耍我,“什么真的假的,就许你骗我,不兴我骗你?我就是没来!”老娘放你鸽子了!
我还没得意两秒,他沉声唤了我一声:“妹妹。”
我一个人在角落翻白眼,“干嘛。”
“我愿意被你骗。”
神经病。
我挂了电话便往外走,行至柜台想起要不把单买了吧,还欠他手机呢,刚要唤服务员转念一想,我买了单不就证明我来过了嘛?我摇摇头赶紧溜,做戏要做全套,虽然知道这种“骗”无比低廉,但好歹骗到了,管我过程是不是比他还心酸。
电梯里没有信号,出电梯时信号格慢慢回升,弹出一个未接来电和一条微信。
【妹妹,你要不要考虑骗我一辈子?】
哇,这个畜生,这种时候还不服输,非要扮演白马王子扳回一城。
【不好意思办不到!按照男女平均寿命,男人比女人短命八年,你比我大七岁半,我骗不了你一辈子,你在我半辈子的时候就挂了。】
我气得手指使劲戳屏幕,上了出租又傻乎乎笑了,两个人穷折腾什么呢。
事实上,我们在那晚之后便僵在了那儿,聊着聊着便能杠上,你一句我一句,非要较个高下。
我有天疑惑,我和他以前也是这样对话的吗?这才发现不是,他以前说什么,我都是傻乎乎奉若圣旨、信条,难怪尽让他占上风了。
他那天的原话是“让我也爱上你”。什么意思?就是说我爱他。
这个人自恋到放了个显微镜在我心里,还顺带摆了个放大镜。但我没反驳,怕越说越乱。
我啐他:“你想得美,休想再耍我。”
此人花样百出,半真半假,骗我跟他转悠,还要骗我去偷心。偷心又不是摘桃,哪儿那么容易,何况有些人的心就是红色石头,我绝不中他的玛丽苏圈套。
他就是喜欢跟我闹,想找个伴儿,ED的招儿使过了便换一个招溜我。
是,我承认我也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被骗也乐乐呵呵的,但一直处于下风的我就像一个美丽废柴,我不愿意时时被耍弄,事事后知后觉。
但我也不会蠢到与他一刀两断分道扬镳,这是气头上的决定,气平了立马收敛那意气冲动。我一个人在M市孤苦伶仃,无亲无友的,万一擦磕碰撞,感冒发烧,我还可以道德绑架他,如此势利眼,不愧是我。
和韩彻浪荡的日子不是白瞎的。
不用歌来唱“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亲身经历过一段难以轮类的风月后,醍醐灌顶,清楚自己不是最美的公主,不是合适水晶鞋的灰姑娘,不是等得到王子来吻的睡美人。
我不再做傻白甜的梦,至于那个浪子谁爱终结谁终结吧。
第二天一早,我一样样打包装箱,细心分类,还在箱子上贴上卡通贴识别箱内容物。
我拧了瓶水,喝了一口,见王端之搬完这些,腊月天的满头大汗,赶紧找纸替他擦,左右在空房间扫视,再没矿泉水了,不好意思地说,“你要不嫌弃......”
他本能地摆手手自己不渴,见我递到半空不上不下,憨厚一笑,“那我不对嘴。”
我托着下巴,这才是我们第三次见面呢,我就敢支人给我搬家了。在酒吧开拓的第二性格未免也太彻底了,我几乎成了一个自来熟。
拜托人帮忙的同时也找到由头请他吃饭,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