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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失眠,即使睡眠对于她而言并不是必需的。她夜复一夜的静静看着艾弗瑞,却在一个晚上搬出了那个身为装饰的竖琴。她并不精通音乐,会的曲子更是少的可怜,可是她就这样在一个平凡的夜晚哼出了一段悠长的旋律。
昏睡着的少女仿佛被曲子所吸引,慢慢睁开了双眼。
少女在床上醒来,水分的缺失让她无法顺利的出声。短暂的迷茫之后,她犹如醒悟一般,匆忙地在身上翻找着什么。
夫人不紧不慢地位子上站了起来,将竖琴放回了原本的地方后才缓缓地走向艾弗瑞,此刻她已然从自己的身上寻找到了茶几的底部,丝毫不像往日夫人所教导的那般端庄,所寻找的物品定是格外重要,“艾弗瑞,是在找这个么?”
她猛地抬头,见到夫人手中所握着的就是自己在寻找的物品,才松了一口气,慢慢地将双手捧起,接过了那枚铜钥匙。夫人本想作为交换,要她说出那究竟是什么才肯还给她,但当艾弗瑞的双手与钥匙接近之时,无论如何也要将钥匙递给她的想法不知为何地在夫人的脑中油然而生,莫非——
真是有趣。
夫人与艾弗瑞犹如往日一般坐在桌前,主人开口询问着仆人那钥匙从何而来。艾弗瑞却只是觉得那钥匙与生俱来,又仿佛是自己拼上性命也要寻找并且保护的物品,但无论如何也记不起那究竟为何对自己重要。她看似是在敷衍,但以夫人对她的了解自然知道她并没有在说谎,便只能接受这个说辞。
艾弗瑞三心二意地介绍着那枚钥匙,目光不自觉地在屋中游荡,最终悬停在不住摇摆的钟摆之上。“诶!夫人!”她似乎有些发现,用依旧略带暗哑的声音惊呼着,“那个家伙是不是也应该要起床了才对!”
夫人闻言,也抬头望向了时钟,艾弗瑞说的没错,那人也是时候醒来了。那本是件重要的事情,却因为今日发生的种种不愉快而被抛之脑后,所幸现在想起还算为时不晚。她们简单地收拾了桌面的茶具和内心的烦躁,便赶忙向着屋子的二楼走去。
走廊最深处的屋子中传出了诡异的声响,或许是主仆二人前来的动静打扰了暂住的客人。夫人前往,轻轻地叩了叩门,里面的人却是粗鲁地吼着应答了一句“等会”,再之便又是一阵杂乱的骚动。
夫人在门前等了许久,那人方才将门打开,他本应该在沉睡中复原的身躯竟又一次充斥着许多新鲜的伤痕。
“仇家找上门了。”
【洪荒历二百三十一年三月弗恩】
“你对此并不知情......那......等等,你对此并不知情?”
老一辈的指引者拎起铸造者的衣领质问着,念在往日交情,他叹了口气便松了手,轻声道歉。“亓鹤从很早以前就不信任我了。”半海真岐解释道,他没有直面阿萨辛的双目,带着一丝不甘不知眺望着何处,“他甚至想杀了我。”
为打断尴尬,本不想插手太多的克洛克小心问道:“所以你说那谁的魔法控制了夫人?到底啥情况?这也是你不带我先找夫人的理由对吧?”
阿萨辛看着晚辈,轻舔了舔唇后点了点头,伸出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正面回答。半海已经重新点起了一支烟,神色呆滞片刻,回神时淡淡说道:“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问当事人就行了。”
他左掌凝出菖蒲色微光,将烟在掌心掐灭,随后补充道:“亓鹤来了。”
【洪荒历二百三十一年三月塞西利亚】
“夫人,你去哪儿?”
被叫住的宅邸主人停下了转动门握把的动作,她不知该用怎么样的神态回头面对自己的仆人。那孩子定是以为她的好友兼监视者不过又是出门采购罢了,夫人没有想到过有这么一天,她会要在切仑与艾弗瑞之间做出选择。但冷静了几个时辰后她深刻明白,选择是弱者的借口,而身处大陆顶点的半神,面对自己珍重的事物,她有资格全都要。
她吞了吞口水,本意想说要将一位迷途之人带回家,却又将话语吞咽。夫人怕自己做不到。
宅邸的不远处是一道时间的屏障,永生之人经过时并没有察觉到丝毫的异样。但夫人不一样,她曾经打心底恨透了这一道屏障。夫人明白,艾弗瑞已经不是这个时代还应该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了,她恨亓鹤让这个孩子无法体会到人生的生老病死,又依赖其让这个孩子能够一直在。
而或许,正是亓鹤几个时辰前的所作所为,让夫人明白了艾弗瑞在她心中的地位。
【洪荒历二百三十一年三月弗恩】
“殿堂、纵横,退下。”半海走向了门前,不加迟疑对来者敞开了大门,他明白那些机械对这位来者来说不过是雕虫小技,即使再来十只才能勉强算得上螳臂当车,“还真是好久不见啊……亓鹤……嗯?切仑也在?”
亓鹤咧着嘴,做出诡异的笑容,随后轻声“呵”了一声,便转头对着身侧的切仑说:“你瞧,人家和你打招呼呢,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啊——”切仑有些愣住,反应了半晌,“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