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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处发,恍惚间发现对这个权倾一世的魔王少了一些敬畏,一定是被冰雪冻傻了,想补救时已被他发现了端倪。
多尔衮道:“独一无二?好大的胆子!我以为世上只有两种人,成王和败寇。独一无二的只有王者,其他的都一样。”
我叫苦不迭,心道真是言多必失,忙一头磕在硬邦邦冰寒刺骨的雪地上:“王爷恕罪。”
多尔衮看了看我,递过酒囊,石雕般冰冷的脸上突然微微一笑:“你在银安殿说的话,在我的王府犯下的事,如果真要治你的罪,你早已经‘罪无可恕’了,不过你福气好,总能被你化解。也许,这就是你所谓的独一无二,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奴婢。这样吧,你说出个所以然来,世人为何是独一无二的?。”
我猜他必不是真心恼怒,否则也不会用春风化雨的一笑融化我此刻心中的冰霜,羊皮酒囊中散发出烈酒的香气,勾引起我的口腹之欲,我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咕噜一口下肚,比“杀手Killer”都要烈性,热辣终于唤醒了我早已冻得麻木的身体的知觉,我反而觉得更冷,我还想再喝,多尔衮却一把夺过酒囊,严肃道:“想出个所以然了吗”
我看着深邃而遥不可及的夜空,被熠熠生辉的星辰点缀得如同一块镶满了宝石的绸缎,道:“奴婢阅历尚浅,在王爷面前谈人性,简直是贻笑大方。但是从天文上来分析,奴婢却略知一二。王爷可听说过十二星座?”
我又不是学哲学的,哪关心什么人性,只有变着法子往天文学上靠近。
“你说的可是二十八星宿中的某些?”多尔衮指点江山,涉猎之广可以想见,但不出我的意料,他的确闻所未闻。
西方星座学说在二十一世纪铺天盖地,但在顺治时期,它的创始人阿兰雷奥却还没出生呢。
我占了他这个便宜,心中暗自得意:“非也!十二星座以春分为起点开始排序,将黄道分成十二区,依次为白羊座、金牛座、双子座、巨蟹座、狮子座、处女座、天秤座、天蝎座、射手座、摩羯座、水瓶座、双鱼座。日月星辰的运行影响着万物兴衰。只要知道一个人的出生日期,就可以查出他所属的太阳星座,继而猜测他的秉性。当然,太阳星座只是比较小又浅薄的分支,每个人出生的时间和地点都是不同的,导致每一个人的命运和性格都是不同的。奴婢从这一点来分析,所以说每个人是独一无二的。”
多尔衮嘴角微动,将酒囊递给我,道:“有趣,有趣!那生于明万历四十年十月二十五的人是何秉性?”
我想了想,这生辰换算成阳历当属于天蝎,犹豫了下,道:“天蝎深谋远虑、直觉敏锐、有谋略、有毅力不爱说话又神秘,外冷内热,很少有人能够走进他的内心深处。太过好强、占有欲过高、多疑、善变、好冒险......还有,他是个天生的复仇者。”
我瞥见多尔衮眉头已经微微蹙起,心中忐忑,一时凝噎。
“还有吗?”多尔衮打量着我,眼光神秘而深邃的如同一只——蝎子。
我诚惶诚恐,暗骂自己蠢笨:“没有了。”
“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说的就是眼下的情景吧,雪终于停了,但化雪远比下雪来得阴寒。我只觉身上时而冷汗涔涔,时而头昏脑热,不觉打了个喷嚏。
多尔衮把酒囊递给我,我赶紧喝下一大口,眼前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某个冬天,我曾在沈阳冰雕节上对着一座美轮美奂的城堡拍照,那城堡就如此刻挂着冰凌的满园钟翠,亦真亦幻,美不胜收。
“天生的复仇者?你这样形容一只受伤的蝎子倒是有趣。父汗努尔哈赤生前,我的母妃阿巴亥最为得宠,育有三子,阿济格、多铎和我,均拥有贝勒之位,为父汗钟爱器重。后金天命十一年,父汗崩逝,不料次日,四大贝勒以皇太极为首,拿着父汗所谓的遗诏逼母妃殉葬。母妃为了保全我们三兄弟,把自己挂在了父汗生前的弓弦上,父死母殉,对于十五岁的我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一时难以接受,更为恼火的是,父汗的遗诏上说母妃‘心怀嫉妒,留之恐后为国乱,终必令殉之’,我根本不信父汗会如此残忍地对待侍奉了他二十载的爱侣,绝不相信......”
我已然在凛冽的寒风中瑟缩起来,不得已又灌了自己一口酒,再也控制不住酒劲,头昏目眩中仿若天籁之音在头脑中吟唱,快乐地忘乎所以,本能地往那温暖的裘皮靠拢:“当然不信,努尔哈赤死前只让你母妃阿巴亥随侍,并且给她遗诏传位于十四子,也就是你,多尔衮。四大贝勒为了掩盖真相,扶皇太极为汗,捏造遗诏,逼死你母妃。呵呵。”我手足不受自制,伸手摸上他的脸颊:“你真的是传说中的多尔衮耶,呵呵,你这种男人,这样的风华、这样的胆魄见识,即使做不成皇帝,也是注定要丹青流传的。”
“大胆!”手上被狠狠地拍了一下,多尔衮眼神清澈、凌厉如刀:“司马疏星,你怎么知道 四大贝勒假传遗诏的事?”
我摸了摸酸痛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