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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现在才反应过来,连忙让贞兰和玉淑好吃好喝地端上来。我终于可以沉下心来细细读信,愈发觉得李南珠实在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她每一封里都细细讲述芸溪和多尔博发生的事,也提及了琼华、佟佳氏等。
第一封信,李南珠提及锦虞的小产一事,是佟佳氏的丫鬟红菱偷偷在锦虞的燕窝里加了红花,佟佳氏愈发失宠被琼华软禁在延福宫,红菱被杖毙,令人费解的是,红菱始终喊着冤枉,诅咒芸溪和琼华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原来此事是芸溪告发。
佟佳氏再也不能和琼华平分秋色,没有了势均力敌的对手,琼华似乎变得骄横起来,不但让各位福晋缩衣简食,还把权利延伸到了前朝。
第二封信,芸溪告发佟佳氏后,琼华便把芸溪收在自己的禧春堂。她甚至怀疑佟佳氏早就有所觉察,依靠母家的势力想要弄死一个琼华安插在内院的眼线,不料却出了差错,杀错了一个小宫女,以至于佟佳氏不敢轻举妄动,让琼华占了先机。李南珠怀疑芸溪是大福晋琼华的人,所以芸溪几次向她打听我的消息,她都三缄其口。
我突然想到芭蕉丛中听到红菱与他人的对话,想到流芳的死,我的心没来由一寒。我实在无法接受芸溪不是那么单纯的女子。回忆种种,她与我的交往是那么的贴心,那么的恰到好处,而她也格外在意我的一举一动,在意到让我一眼认为是安公公的布置。此刻想来,不知道是否是芸溪欲盖弥彰。虽然我不愿承认,但是我心里也曾对芸溪有过怀疑,只不过想到我与这世界不该有什么利益瓜葛,所以没有想得深远。
琼华为何如此提防着我?我曾一度对她很有好感。
我愁眉紧锁,继续看第三封信。
第三封信,自从我“消失”后,摄政王怒火中烧,发了一通李南珠有生以来见过最大的脾气,并且下令全国通缉司马疏星,如若有藏匿或者知而不报者株连九族。虽说王爷制定了满清逃人法并列为重罪,却不至于株连九族。
李南珠劝我不要介怀。言下之意我懂了,摄政王一言九鼎却留有余地,他要抓的是司马疏星,我是“朱萤雪”。多尔衮并不想真的置我于死地,他只是想要竭尽所能地找到我,让我无处容身,只能回到摄政王府。换言之,如果他真要赐我于死地,当日我承认自己是朱萤雪,他就可以以谋逆罪当场毙了我。
我叹了一口气,把信合上,心道当日他骂我的时候,可真是不留一点情面,“朱萤雪,你真是工于心计,无耻卑鄙。不过任你如何算计,大明终究亡了,就算接近我,杀了我,也于事无补。”
直到今天想起这些伤人的话,我的心还隐隐滴血。既然他眼里我是个工于心计,卑鄙无耻离间他兄弟之情的女人,他便该知道我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蠢货。怎么说我司马疏星还是有自尊、甚至有一些自傲的。
生气归生气,看到信尾一句“王爷安泰,勿念。”顿时转忧为喜,笑逐颜开。我知道射向多尔衮的这根暗箭已经射到了我的心里,我决定竭尽所能地除掉它。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去过几次摩尼山看望姜氏,且不说摩尼山与普门寺隔了一两个时辰的路程,光是差点陷入山脚下的泥塘殒命,就害的贞兰和玉淑一整天心有余悸。
第三次去摩尼山的时候,贞兰和玉淑的腿已经酸到抬不起来,没办法走路了。我嫌她们累赘,径自去了摩尼山,却也没好到哪里去,光光走到山脚下,就已经花了大概三个时辰。等我满头大汗,气喘连连地走到软禁姜氏的木棚屋前,看守的侍卫甚至认不出我是他们大王所说的贵客明朝公主。索性他盯着看了两眼之后,还是认出了朱萤雪的盛世美颜,恭恭敬敬地退到一旁。
我趴在横七竖八的窗栏杆上,大声叫道:“姜姐姐!”一边把随身带来的桃子、梨、酥糕塞进窗户。我知道前几次带来的吃的全部被看守的给私吞了,只扔了一些瓜果残核在木棚的地上,所以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吃的亲自交到姜姐姐手上。
姜姐姐却不接,始终背对着我,只是哀怨道:“萤雪,你告诉我,世子是不是真的死了?”
世子是中毒死在她面前的,她却来反问我。我愣在原地,不知该不该回答,世子的确是死了,不明不白地死了,朝鲜王不问死因便急不可耐地命人封了棺,草率地举行了不合他身份的葬礼。
我不忍姜姐姐再如此自暴自弃下去,毕竟她还在青春年华,安慰道:“姜姐姐,逝者已经入土为安,你节哀。”
姜姐姐突然转身嚎啕:“死于非命,怎么入土为安?”她激动地敲打着门板,疯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和世子在一起!”她的眼睛竟是哭瞎了,容颜憔悴地恍如老了二十岁。
侍卫狠狠地用枪往窗里戳了几下,枪头刺伤了姜氏的皮肉,把她逼退到阴暗的角落,怒吼道:“不许乱吼,疯女人!”
我痛心疾首,怒喝:“放肆。”甩手给了那人一巴掌:“世子嫔只是被软禁而已,你若再冒犯她,小心你的脑袋!”
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