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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白天看她还好好的请我过去闲坐,原来是听她遗言的。
我暗恨自己为什么不多追问几句,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绝路。
多尔衮亦是窒了一下,扶了一下桌子,显些站立不稳。
等我们赶到汀兰轩,只见李南珠躺在冰冷的席子上,脸上灰白到没有一丝血色。她脖子里还挂着白绫。汀兰轩所有的人都跪倒在地,一片死寂,唯有东莪哭得撕心裂肺。
“好孩子。”我过去抚摸着她的头,把她抱在怀里,试图在这个冰冷的屋里给她一点点温暖。
“李福晋为何悬梁自尽?”多尔衮低沉道,我瞧见他原本平静的脸上,多了一些阴郁,这阴郁比秋夜的萧索更苍凉,让人不敢直视。我知道,无论李南珠犯了什么错,一日夫妻百日恩,他的心里定是有些痛的。
秀儿哭哭啼啼,小声答道:“这几日嫡福晋常来汀兰轩,今日晚膳前,嫡福晋没来,却派夕月姑姑送来了几道菜。”
多尔衮道:“什么菜?”
我们超沉香木几上看去,桌上还有两道一动未动的菜肴。
一道是普普通通的松茸温泉蛋,一个糕饼和一盘冷菜,看样子像是禽肉。初看并无异样,我不解地看向多尔衮,只见他眼眸里的苍凉变成了烈焰燃燃的怒气,我知道他一定猜出了隐情。我问秀儿:“夕月姑姑有传什么话吗?”
秀儿抽泣道:“夕月姑姑报了三道菜名:‘彗星袭月’,‘白虹贯日’和‘仓鹰击殿’,又说:‘李福晋是慈母,该当请东莪格格一起品尝。’”
我瞬间眩晕了一下,瞬间明白过来。古语有云“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朝鲜世子在京为质期间,李行益暗中接触的朝鲜刺客,就是李南珠。
我也瞬间明白过来,这么多年,刺客本应早已混入了王府,为何始终蛰伏不动手?如果是李南珠,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释,因为她早已爱上了她这位刺杀的对象。她愿意为了他粉身碎骨,早已改变了入府的初衷。
我看了一眼多尔衮,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他知悉李南珠的身份,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与她疏离,甚至不愿我与她交往,不愿接受她计策的真实原因。
看样子琼华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苦苦相逼之下,李南珠以一死保存东莪格格的一份颜面。
我想起她苦笑着说“王爷性格多疑”时的悲戚,原来她那时候已经决定用死亡向多尔衮自证清白。
她的死是唯一挽回多尔衮信任、接受她计策的筹码。
一个为了刺杀对象自缢的刺客,恐怕早已与朝鲜反目成仇了。
“皇父,你要为我家小姐做主啊!”秀儿匍匐在地,“她是被逼死的,是被逼死的。”
“去禧春堂。”多尔衮道,童阿安等侍卫太监不知皇父为何要去禧春堂,犹豫了一下,不敢多问。
但见皇父前脚跨出门槛,又转念道:“把侧福晋好生安葬。此事不许走漏风声。”
安公公等人到了声遵命,就开始处理后事。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却是回到西厢书房。
“小姐,我们走吧。”花溅拉了拉我的衣角。
任谁都看得出,皇父选择了尽快平息此事。
这本也是李南珠的意思,也是她一生的作风,从不张扬,从不邀宠,唯一的心愿就是安安稳稳地陪在他的身边。即便如此,嫡福晋还是不肯饶了她,用她这似是而非的隐情来逼死她。。皇族贵胄,深宫大院,随时潜伏着危险。山高岭深处,豺狼虎豹当道,我宁愿为东莪找一户普通的书香之家,不用时时刻刻面対理智与感性的选择,不用时时谨慎,步步惊心,像她母亲一样成为权力集团互相掣肘的棋子。我抱着怀里的东莪,也更加坚定了内心的选择。
如果有一天,能彻底摆脱权力的枷锁,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三天之后,一切办妥,侧福晋以肺痨病逝为由,草草办了丧事。这一天,东莪安顿好之后,又是黄昏,我吃不下饭便准备沐浴。花溅这丫头被我养得娇贵,这几天汀兰轩的事把她累得够呛,也有些头疼脑热。我便赏了她一个恩典,许她休息两天。
伺候我沐浴的是个新来疏星阁的丫鬟,我瞧着她有些面熟,便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汀兰轩?”
“启禀福晋,我叫小瑶,本是汀兰轩的浆洗丫头。”小丫鬟道:“汀兰轩侧福晋仙逝。安公公就把我们五个小丫鬟就被分派给了各位侧福晋。”
“汀兰轩的李福晋虽然去了,但东莪格格还在,怎么就全部分出去了呢?”我有些不平。
“东莪格格说,她本来就有两个丫鬟服侍着,再要一个秀儿姐姐就够啦。”
我顺口道:“那其他四人呢?”
“一个去了宝福晋那里,一个去了锦福晋,还有两个去了禧春堂。”
“嫡福晋事儿多些,原本新派两个丫头也说得过去,不过我记得她禧春堂里,原先已有七八个婢女在了。算身多尔博世子的婢女,都快十五个了。”
小瑶道:“不错,不过听说嫡福晋菩萨心肠,最近又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