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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孙国公为大梁鞠躬尽瘁,是先帝的心腹肱骨,朕绝不信他会做出此等不法之事。今日草率传讯国公府一家,已是不妥。皇后,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吧。待查清那五人的话是否属实,再做定夺。”
“陛下太过心善!今日草民聚于宫门下逼迫陛下放了孙文远,明日,便敢攻破宫门,强迫陛下让了帝位!”
孙文远没注意帝后二人的争执,站在大殿一侧,眼观鼻鼻观心,见夫人俞氏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挤眉弄眼地安抚她。
孙婵深知此刻气势不能弱下去,否则难免显得他们理亏,见她爹如此胸有成足,也就放心道:“陛下,既然皇后娘娘不依不饶,不妨请那五人上殿,与我爹当面对质。严查此事,给皇后娘娘和天下百姓一个交代。当然,若查明此事确非国公府所为,请陛下亲拟圣旨,昭告天下,还孙国公府一个公道。”
李凌风的目光从神情倔强的少女身上离开,与傅韫对视了几眼,坚定道:“此事朕意已决,朕相信孙国公无辜。那五人必是为了逃脱严刑胡言乱语,交由慎刑司再审。”
俞氏见事情已成定局,忍不住挣了夫君的手,冲到殿中,“陛下,孙国公府无辜,此事毋庸置疑。傅祎公子指派傅家侍卫,昨夜夜袭孙国公府,却是板上钉钉。被斩杀侍卫二百多人,身上全刻有傅府侍卫的虎纹,请皇后娘娘给臣妇一个解释。”
傅韫一脸不可置信,后退了两步,强撑着稳住身体,脸色十分不好看。孙婵也附和道:“若皇后娘娘不信,大可宣召大理寺卿,活抓侍卫三十六人,已星夜交付大理寺审问,此刻应该有了结果。”
“不可能!你们为了逃脱刺杀治罪,空口诬陷血口喷人!”傅韫眼神游离,明显已经底气不足,“傅府的侍卫身上都纹了虎纹,京城谁人不知?定是为了脱罪,连夜作假,借此反咬祎儿一口。”
“皇上,你可千万要明鉴。祎儿怎么可能这么愚蠢,直接派傅府的侍卫去夜袭国公府,而且,”她霎时转过身,盯着孙婵,“你与他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只为杀你。”
“皇后娘娘快要把自己说服了吧。”孙婵回望着傅韫,红唇勾起,“是与不是,传大理寺卿便知。若是傅府的侍卫,皆有户籍落在傅家,查到他们的家人,互相指认,轻而易举。”
“不可能,不可能,”傅韫喃喃自语,转身直视御座上的天子,眼睫半垂,凌厉的气势已消散无影,“陛下,不可能,臣妾的弟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李凌风还未开口,便见一直旁看戏的孙文远走到殿中,笑容憨厚,“按理说,这事儿老臣也不相信是傅公子所为。也相信傅公子没有这样蠢笨,这样气量狭小。但若轻轻放过,难免留下个让天下人非议的话柄。傅公子以后仕途还长,万不要此刻便尽失民心。”
孙文远眯着眼睛看殿外天色,回身道:“傅祎公子也算老臣看着长大的,老臣也不忍他白白受了骂名。时候还早,不如,请大理寺卿上殿,咱们把这件事理清楚了,还傅公子一个清白。”
孙文远把话说到这份上,李凌风颇感骑虎难下,手指轻敲御座扶手,叹道:“宣,宣吧。”
大理寺卿彭绍脸型方正,眉眼刚毅,从容上殿,板着腰行礼。
彭绍早年是宰相傅值的门生,自然被归为傅氏党羽,皇后傅韫心存希望,目光殷切望向他。
李凌风道:“彭绍,你调查结果如何?”
“回禀皇上,臣调查得知,夜袭国公府的三百名侍卫,确为傅府侍卫。”
傅韫气极,嘴唇颤动,盯着彭绍,说不出一句话。
李凌风望向傅韫摇摇欲坠的背影,下意识伸手,又讪讪放下,“确定无误?”
“无误。”彭绍一丝不苟回禀,“调查中,一名侍卫怕连累家小,说出一件秘辛,以图戴罪立功。”
“何事?”
彭绍作着揖,浑浊的眼里目色幽暗,“傅祎公子,曾无故诛杀多位京中青年,分别埋在京郊龙歧山脚和傅府后院。臣感觉此事非同小可,当即率领下属前去调查,故而没有及时禀报陛下。臣……的确在这两地挖出十二具年轻男子的尸身,年龄在十五到二十一岁不等。”
孙婵有些被吓到,没想到这傅祎如此丧心病狂。也许他要杀荀安,不是因为他的身世,只是杀人成性?
身边的娘亲也明显被吓到,孙婵握住了她的手。孙文远也轻拍俞氏的肩膀安慰。
傅韫浑身颤抖,扶住殿中的一根柱子,大口踹气,仍强撑着扬声道:“不可能!祎儿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定是有人蓄意陷害。”她走了两步,来到抱团的孙文远一家面前,指着三人道:“是不是你们?一定是!你们为了陷害祎儿,大费周章地编出这么个故事。是不是看准了祎儿此时受伤,无法起身辩解,本宫绝不会被此等阴谋诡计蒙骗!”
孙婵迎着傅韫愤恨的目光,平静道:“傅祎能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皇后娘娘心知肚明。”
“臣认为,诬陷的可能微乎其微。”彭绍继续说:“臣命仵作查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