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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只是路过,我又不会武功。”
说是这样说,身后那人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他,懂武的人很容易看出,那公子脚上发力,使着移形换影的轻功。
荀安早在蒙面人去追赶他时,眼疾手快把脚边的剑踢飞,专心与身旁一人缠斗,几个招式下来,将那人斩杀。
顷刻听闻噼哩拉啦的声响,却是那失了剑的蒙面人,擦了火折子,扔到火|药中!
荀安一剑了结了他,见墙角火药已经燃起来,火光四溅,来不及细想,他一跃而起,用剑把延展到围栏外的屋檐挑出个窟窿,顺势立到屋顶。
屋瓦碎裂,“轰隆”砸下,潮湿的碎瓦把火焰掩住。
屋顶瓦片失了支撑,纷纷划落,他一踏屋脊,衣袍翻飞,施施然落到地面。
驿站失了半面屋顶,后墙断瓦堆成座小山,把几个蒙面人和那摊火|药一并埋了进去。
“快,快快,帮我啊!别顾着耍帅!”
那公子竟还被蒙面人追逐,蒙面人见他腾出手来,放弃追逐转身逃走,他手上聚力,一剑刺去,那人倒地。
他过去拔起剑,那公子跟在他身侧,呱噪道:“哇你这么厉害的吗?小爷我救了你,也算救了个大英雄,就不用你报恩了。话说你方才一剑刺去,怎么刺得这么准?那你投壶是不是百发百中?教教我呗我也想要这种技能。”
荀安不想搭声,把剑伸入不远处的水塘,垂眸洗去血迹。
一掌摊开。
“干什么?”那公子抬眼望天,吊儿郎当。
“棉帕,你这种贵公子,定会随身携带,在下要擦剑。”
他不情不愿拿出棉帕,“有你这么对救命恩人的吗?”
荀安擦着剑,懒懒抬眸,“他们为你而来,我救了你。”
“你还挺聪明?”他跟在他身后,接过沾着血污的棉帕,烫手山芋似的随手扔在水塘里,绕过后墙附近围成一堆的人群,走回驿站,“那我顺便告诉你,他们是谁派来的。是那个狗皇帝!”
荀安跨过门槛,头也不回步上楼梯,孰料那公子狗皮膏药似的,凑近他轻声道:“你怎么不问啊?我骂他狗皇帝,狗皇帝!你该骂我不忠不孝吧?或者你该有些好奇心吧?”
“萍水相逢。”言下之意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干。
“小爷我还非要告诉你了,与你那情妹妹孙婵也有关,你想不想知道?”
荀安已走到房门前,正要拉上门,闻言转了神色,抬眼盯着他。
本应多情温和的润泽桃花眸,正色时眼风如刀,让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陆匀之打了个寒颤。
真与他那不苟言笑的爹一模一样。
……
漫天漫地皆是湿漉漉,孙婵坐在廊下的长椅中,顾不上礼仪,双手抱膝,侧头肩旁,这样更暖一些。
今日除夕,却无甚氛围,府中之人个个面有忧色,一大早,她和她娘一道,包了几盘饺子,等着今夜下锅,她娘便说累了,要去睡午觉。
几场暴雨,不知多少家庭离散,国公府已经回复平静,京城呢?兖州呢?
荀安今夜能否归来?按文昭玉所说,除夕是他的生辰,今日,是他的十八岁生辰。
正出着神,一人跑到她身旁,扣住她手腕,“婵姐姐,你跟我走。”
她看着微微喘气扒住椅子扶手的文昭玉,回想她冒冒失失闯进来,打断她的神思,是第几回了。
“你别发呆了,赶紧的,有个人你必须要见见。”
“是谁?”
“徐任大人。”
是她爹的旧日同僚,对先帝忠心耿耿,陛下登基后散尽家财不知所踪,重生后,她无意发现他在街角小酒馆内,欲对她爹行刺。
她爹那时却谎称没见过他,想来,他也知道先帝的计划,并为她爹坐拥一批强悍的死士,却不着手救三皇子而恼怒。或许不知,只是疑心,所以刺杀她爹要把背后的死士逼出。
无论是哪种情况,他都是知道些内情的。
“你是怎么找到他的?容我先去问问我爹。”
文昭玉边走边说:“我这一个月来通过黑白两道放话,要营救三皇子,果然找到京城里藏起来的一批老臣。徐任大人说,他们寻过孙国公多回,无果,打算趁着水患之乱,今夜便劫天牢。所以我请他们见见你,或许你去解释一番,他们能理解国公爷的计划。”
孙婵只急匆匆吩咐了石献同往。
先前和文昭玉一道听说书的那座茶楼,孙婵跟着文昭玉的身后,穿过一道道垂着卷帘的门,左拐右拐,走到一阴暗处,攀着扶手踱步走进向下的楼梯。
一间地下室,三两昏暗烛火,坐着十几个人,大都胡子拉扎,身形瘦削,不修边幅。
骤然见到这场景,孙婵心里有些发怵。
为首一人甚为眼熟,只是憔悴许多,她福了一礼,“侄女见过叔父。”
李凌风登基后半月,便着手清算先帝着手提拔与世家对抗的士人,除了孙文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