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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最敬爱的发妻,还是你啊娘娘。”
“哦。”她头发上滴着水,冷得瑟瑟发抖,扫视一圈,只有枕边有块脏兮兮的棉帕,是她平时喝药反胃,擦嘴用的。
她把那黄黄的帕子扔到地上,敛眉吩咐:“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
……
大年初一,孙婵是从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里,带着笑意醒来的。
日上三竿,孙婵伸了个懒腰,人还未完全清醒,迷迷糊糊地手摸向枕头底下,果然摸到了一个红包,闻了闻里头几张银票的香味。
她不差银子,却爱极了这每年一次的惊喜,不知道荀安的枕头底下,会不会有银子呢?
她收拾了一番,去找荀安。
爹娘每年初一会去碧云寺祈福,今年亦是如此,孙婵知道,除了祈福以外,她爹还想借这个由头去把先帝的遗诏拿出来。
问了绛芷,原来他们知道她昨晚睡得晚,吩咐不必打扰她,一大早便出发了,出发前吩咐了荀安好好照顾她。
见了荀安,她便有些置气,她爹娘真是,有了女婿,忘了女儿。
荀安掐了掐她气鼓鼓的脸,“想不想出去看蹴鞠比赛?”
生气归生气,出去玩,特别是和荀安一道,她还是很期待的,于是喜笑颜开地胡乱点头。
荀安今日穿上了她为了绣的深紫蜀锦外袍,一头青丝用玉冠高高竖起,难得见他穿昂贵的服饰,飘逸又潇洒的贵公子模样,还有含情脉脉的眉眼,孙婵真要溺死在他无边的美色中了。
她捂住眼睛哀嚎一声,寻来他的易|容|面|具为他带上,自己也带上面纱,才安心地被他牵着手出门。
……
每年初一,宫门外举行的蹴鞠比赛,是一项官民同乐的盛事,无论达官贵族或走卒贩夫,皆可上台一展技艺,优胜者可获得皇帝亲手赏赐的锦袍和黄金百两。
也有不少参与者不为优胜,只为出一出风头,俘获在场官家小姐们的心。
长平门外搭了个台子,周遭人群水泄不通,孙婵可不想下去人挤人,花了大价钱,预定茶坊仙鹤楼二楼靠窗的一张桌子。
她和荀安面对面坐着,悠闲喝茶,视野正好,整个台子一览无余。
大多数人口中说的“献丑”,原来不是谦虚,不乏大腹便便的人,腿脚都抬不起来,在台上跑起来时就像只滚动的皮球,惹来哄堂大笑。
是以好不容易出现一个技艺尚可的公子,人群中便“哇”声一片,为他加油鼓气。
他一身绛红宽衣,行动时衣袂流风,别人只用足尖运球,他则头、肩、臂、膝,都能熟练击球,似那蹴鞠与他商量好了,不会乱跑。
稍有炫技之嫌,已足够赏心悦目。
孙婵于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唯不喜运动,因为讨厌运动后的一身汗,此刻不得不承认运动时展现的力量之美。
难怪这蹴鞠运动,风靡大梁,无论男女老少。
她目光欣赏,望向台子眼睛一眨不眨,时而随着众人惊叹,时而为那红衣公子错失良机而惋惜。
撑在桌案上的手被握住,她看向荀安,眼底的仰慕还未来得及收回。
他的脸上只有一双桃花眼是她熟悉的,略微不满,似乎在说,不许再看了。
她讨好地笑了笑,右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忍不住又往楼下瞟去,“真的很精彩!那公子一人对战三人,竟没输阵。”
他一个旋身勾腿,夹着蹴鞠在空中转了一圈,把球踢进对方的球门,围观人群中爆发一阵欢呼。都是年轻女子的声音,孙婵似乎还听到了一声示爱。
她左手还被荀安握着,右手支颐,摇头赞叹:“好帅!那公子肯定长得很好看吧,楼下都炸锅了。”
荀安似乎轻哼一声,“也就那样。”
收回目光,孙婵意犹未尽,边品尝茗茶,边回想着方才红衣公子的身姿,时不时眼神放空地笑出声来。
“雕虫小技,他的技艺其实不精,不过轻功尚可,身段轻盈罢了。”他酸溜溜道。
孙婵边心满意足笑着,边点头安慰:“你说得都对。”
忽然一人一屁股坐在荀安身边,十分主动地拿起他面前的茶杯,一口喝完了,直接抱起还用慢火温着的茶壶,对着壶嘴把茶水全灌下去。
“渴死小爷我了,耍个帅真不容易。”
孙婵早在他坐下时,眼疾手快收回与荀安交握的双手,正要开口斥责,见他满头满脸的汗,冠冕下的碎发蓬起,两耳通红,不停喘气,一声大红的骚气外袍,分明就是方才的蹴鞠收获了无数芳心的公子。
荀安撇开脸,假装不认识他。
他喝完茶水,平复呼吸,嬉皮笑脸道:“哥,怎么不跟嫂子介绍我呀。”
☆、第 70 章
红衣公子五官仍是一团稚气,平直的眉型和眼型透着清贵傲慢, 聚光看人的时候, 又变成个略活泼的小公子。
仔细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