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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该如何回答。
他那时的答案是什么?
‘仁治’蓝神乐想做一个贤臣,他认为那是最好的答案。
那个面带微笑的男子,给了一个质朴的答案:
“萧家富足,我们家最早是开银号起家,每日和银子打交道。
各地铸造出的白银,在成色、重量上都不一样。客人把白银送来给我们,重新筹造,萧家银号铸造出的银锭,无论成色、重量,都要划一。
当今天下,其病只有两个字‘统一’。银号里的银子,尚需统一,统一重量、统一成色、统一规格。
治大国若烹小鲜。
天下,亦需‘统一’。”
收敛思绪,蓝神乐眼角扫向棋盘,‘仁治’是一个十分宽泛的答案……
何以治天下?他不是未曾想过其他答案,只是他从未想过有人敢把这个答案明确的说出来。
萧家那小子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或许,在方清渺给他下毒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要死了,说不说出来,没有任何区别?蓝神乐当初的计划,反而帮了对手。
他不觉蹙眉,瞬间执出手上棋子,这次,蓝神乐一点也不想再和那小子有牵扯。
他轻功敏捷,已经运气离开:“来不及,在下现在动身,去接它。”
凌承风旋转手上黑子许久,他凝视桌上黑白棋子片刻,低语道:
“修驰道,统一车辆轨道的宽度;统一天下文字与重量标准,使天下人遵从统一的道德与规范 ……父王说,萧家那小子只差没把这句话,明确的,说出来。
‘天下之病。乃,今天下,书未同文、车未同轨、行未同伦。’”
那是凌承风这个皇帝儿子该说的,却不是萧皓月这个商人儿子该说的。
最后,凌承风失笑把黑子扔回棋盒里:“萧家那小子,对任何人总是笑眯眯,却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五年前输得不只是蓝神乐你,还有……
孤。”
凌承风身边侍从,他好奇望一眼棋盘,不由一惊。
原本已经被黑子逼到绝路的白子,竟自绝死路,白子舍去四角死棋,主战盘中绞杀,白子急转出一条血路。
若如此下去,不知胜负。
而回答凌承风的,只有空气里一身而过,白色衣诀模糊残影。
只用一子,蓝神乐在瞬间已经翻盘。
越看越惊心,侍从擦拭脸上汗迹,他看一眼残影想到,风凌大陆最年轻司天府司天监蓝大人,他五年前输给了。
天下第一聪明人,萧皓月。
天雨石,大如瓮,天雨金三日。
风凌大陆东方,接连数日下起金石雨,细小如发丝细碎金色粉末,飘零空中,一连数日。
萧家恢宏庞大府邸,江离伸手接过金色粉末,他是萧皓月的侍从年龄幼小,尚有些孩童心性,江离兴奋的说:“少爷,天上飘金子。”
“那是不过是,宇宙里的陨星。”身穿锦衣华服的男子,一派风流倜傥,萧皓月抬眸望一眼窗棂,他随口说道。
“少爷,何为宇宙?”江离好奇的抓头。
“四方上下谓之宇,往古来今谓之宙。”萧皓月眼睛被面罩遮住,他却很容易摸索到庞大书柜中一本书册,伸手一掷,恰好砸中靠在窗棂边一脸木讷的江离。
江离扶着有些疼痛的额角,那本《淮南子》又重又厚,着实可以当凶器。江离接过书册看折起那一页写:四方上下谓之宇,往古来今谓之宙。原来少爷不是嫌弃他笨,他是解释给他听。
旁人都说他家少爷为人傲慢,自视甚高,那不过是那些不了解萧皓月的人存着的嫉妒之心罢了,江离觉得他不过是不太懂得讨好别人,性格有些变扭。
如同那本向他砸来的《淮南子》,萧皓月明明只是单纯的解释给他听何为宇宙,方法却极其变扭。
江离望见萧皓月眼上的面罩,他鼻子一酸,开口:“少爷,或许有别的办法,武功与眼睛不是只能选一个。如果不是方清渺当初换了药,少爷也不会中毒,最毒妇人心。”江离有些气愤。
“被你如此一说,只会显得你家少爷很没用,又小气,不但被女人算计,还记恨她五年。那不过是旧事,你还提它做什么。”萧皓月语气平静,况且他中的又不是□□鹤顶红,江湖管用下毒伎俩,那根本,就不是毒。
“东西?”萧皓月转身,他鼻梁上那副巨大面罩,遮住大部分容貌,只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颚。他嫌弃面罩碍事,干脆拿开,直接带上自制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