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言被酸得直拧眉头，眼神嫌弃，“今天才敲定关系完就改口，按进度明天是不是就可以扯证？”
    孙悄：“可别酸我，我孙悄保证，您绝对扯证扯我前面，”她朝白徐宇一努嘴，坏笑，“眼下不就等着一个嘛？”
    江瑾言听完直翻白眼，白徐宇感激地朝孙悄举杯。
    中途喝到一半，江瑾言搁了酒杯去洗手间。
    包间推门右转穿过走廊，洗手间在拐角处倒数第二间，经过隔壁，包厢门半掩，震耳欲聋的哄笑声朝耳朵里直灌，江瑾言快步过去。
    陆成蹊到包厢李世峰跟蔡晶晶已经到了，还有其昌另外几个董事。
    见陆成蹊过来，李世峰很热情地站起身跟他握手，“陆顾问，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陆成蹊在他身旁落座。
    蔡晶晶也移了位置坐到陆成蹊旁边，举着红酒杯勾唇一笑，“早听闻陆顾问一表人才，业务能力出众，今天见到才算相信。”
    女人穿着露背红裙，胸前风景动人，作为其昌老董唯一一脉，蔡晶晶颇收宠溺，可以说被宠坏了。
    年纪二十八，却是一众千金里最晚嫁的，据说到现在对象也没找，蔡董还真随了她去。
    包厢里五彩斑斓的灯光闪烁晦暗，映人脸上把本来冷漠的棱角衬得柔和了大半，蔡晶晶便生出陆成蹊很好说话的错觉。
    “陆顾问，上次你建议其昌投资的商业街我看了，确实潜力很大，我代表其昌谢谢你！”
    蔡晶晶酒杯已经举到了面前，陆成蹊看着面前晃荡的红酒，薄唇渐抿，良久抬手，象征性跟她碰了一碰，“不用。”
    清俊帅气，话语不多，还操着口男神音，蔡晶晶看陆成蹊越看越满意，波光微漾的目光就差直接贴人身上，自然也没留意陆成蹊刻意疏离的语气。
    女人再接再厉道：“听说陆顾问至今还是单身？当年去美国留学时难道没见着一两个心动的？”
    蔡晶晶笑语吟吟，陆成蹊表情寡淡。
    “没有。”
    “啊……”蔡晶晶语气惋惜，可表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那一定是陆顾问你眼光太高了，真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入你法眼。”
    李世峰一旁眯着眼笑，蔡晶晶的心思不消猜作为过来人他也明白了十分，随后知趣地退到一旁跟另外几个聊天，不再窥探这边的动静。
    这头蔡晶晶还在等陆成蹊回答。
    男人执着酒杯，西装笔挺，桃花眼眼尾上勾，却盛满了兴致缺缺的冷淡。
    “陆顾问？”蔡晶晶又问了一遍。
    “聪明的。”陆成蹊下巴微抬，透过半掩的包厢门，好像看到了什么，松懒的突然目光一瞬不瞬锁在外面。
    “不好意思，我上个厕所。”
    他搁下酒杯，抬脚出去。
    蔡晶晶被突如其来冷落，还没反应过来。
    “晶晶啊，出什么事了，陆顾问怎么出去了？”
    蔡晶晶垂着眼皮，眸底有难堪，而只转瞬即逝，等她抬头，又是以往笑容可掬的模样，“李伯伯，陆顾问接了个电话很急就跑出去了，我也不清楚怎么了，正准备去看看需不需要帮忙呢。”
    李世峰眼睛眯了眯，笑，“那你快去看看。”
    “嗯。”
    蔡晶晶搁了酒杯，提着裙摆步态盈盈地推门出去。
    包厢门轻叩一声关上，正好隔绝满室喧闹。
    江瑾言到了洗手间后又折返去柜台拿抽纸，不过片刻的功夫，等她踩楼梯上去，拐角处靠近洗手间方向已经多了两个人。
    女人嗓音轻柔地能滴出水，“我是真的挺喜欢你，上次来公司爸爸还夸你来着，”蔡晶晶咬紧唇边，神色委屈，“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后面的声儿就听不见了，江瑾言倚着墙懒洋洋地想，按套路，这姑娘现在应该在努力地挤眼泪，说不定已经哼哼上了。
    长得稍微不错，再柔柔弱弱哭上两嗓子，大部分男人看到都不会拒绝，接下去，对面男人应该会一把把女人拥进怀里说两句情话然后happy ending……
    江瑾言笃定地脑补完。
    一秒过去。
    两秒也过去了。
    又等了一分钟。
    对面却石沉大海再没了声响。
    江瑾言眉头越蹙越高。
    什么操作？？？难道直接省略中间步骤直接亲上了？？？仔细想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紧接着江瑾言就迅速排除掉这个猜测，因为她听见男人低哑还略透不耐的声音慢慢回响在空落落的走廊里。
    男人说：“蔡小姐，您现在能站这儿跟我说这么多真的全看蔡董面子，您父亲跟我咨询都按市价收费，就刚刚被您耽误掉的五分钟，折合人民币约莫一千，打个折八百。”
    江瑾言没忍住笑，一口气岔了差点在转角处发出声。
    哎呦喂，这都什么神仙人物。这男的段位得多高才能一本正经说出以上一番话，这下子完全把女人的路活活堵死。
    确实，男人话音落地，走廊那头迅速陷入诡异的沉默，女人抽泣声戛然而止，几秒后咆哮着道：“陆成蹊！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刚刚跟你说那么久你都当笑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