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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瑾言看见里面张贴的巨大海报,上面挂着最热的一款戒,细小的指环,坠着的钻石亮得逼人。
最重要的是,它是一对。
想了想,她推门进去——
“你好……”
陆成蹊醒来睁眼就看到头顶白得晃人的灯管,还有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霸道地侵占着他所有的感官。
麻药的劲儿过去,胸口再抵御不住的疼痛铺天盖地淹没他,微微动了下身子,他发出一声轻哼。
“别动——”
来自一个陌生男人,坐在他头旁软椅上,白大褂,听诊器,是个医生,此刻垂头翻着一本医学杂志。
“我是江瑾言师兄,早你们几年毕业,她出去买东西了。”
陆成蹊没吭声,又把视线挪过去,再次对着头顶惨败的天花板。
“她知道了?”
“废话吗不是,家属不陪床我陪?”
两人目光在空气里接上,何桢主动耸肩让开,“我都说了是她师兄,你能不能把浑身戾气收一收?”
正好——
“何师兄!”
门被从外面推开,江瑾言两手拎着东西进来,随后用脚把门撞上,没来得及抬眼去看里面的人。
“你去休息吧,麻烦你下班还留这儿帮我看人,改天一定请你吃饭。”
“是要请,改天跟言言一定请你吃顿饭。”
江瑾言整个身体僵住。
熟悉的嗓音,因为长久没开口的缘故带了点沙哑,沉沉落在房间里,却震得她心口一颤。
刚刚听到消息都没流出来的眼泪,这下竟然有要破功的趋势。
江瑾言眼眶很酸。
“好了——我就不打扰了,你好好帮他看着点伤口,记得,别给他吃太酸的东西。”
江瑾言还在强烈的波动里没醒过神,“所有酸的都不能吃吗?”
“不是……”扶着门把手的何桢回头扫了眼床上躺着的人,面不改色道:“他才捧着醋缸子喝了个痛快,我担心他酸成颗酸菜。”
门关上,人扬长而去。
江瑾言看了眼床上闭眼躺着的人,把粥搁床头,“你跟何师兄耍脾气了?”
“没有。”
顿了顿又补,“这什么也没跟他说。”
用眼神跟表情而已,总不算耍脾气吧。
江瑾言哦了下显然不太信,拉开椅子坐下,她打开粥碗,“我去居天下给你买的粥,皮蛋瘦肉的,因为不知道你口味,只知道你平常喝这个多点……”
越说越没骨气,江瑾言终于叹了口气,垂下眼帘。
陆成蹊挣扎着靠着枕头坐起来,抬手拍了两下她脑袋,“傻不傻?”
女人抬起头,咬紧唇瓣,声音委屈,“我都快担心死了……”
“以后不会了。”
陆成蹊笑了下,指她手里的粥,没给她机会接话,“快喂我,都快冷了,医生说我不能吃冷的东西。”
江瑾言慌忙吹了一口送到他唇边,陆成蹊顿时笑容更大。
等喂完热粥,她扶着陆成蹊躺下去继续睡,自己下楼扔垃圾。
在楼下摸了把口袋里方方正正的小金属盒,微凉的触感,却烫的心里发麻。
啧,一个冲动就买下来。
可求婚这个东西,没试过,她不拿手,还是再观望观望吧。
眼下,却还有件顶重要的事等她去做。
季腾六楼。
宋隆又看了眼办公桌上端端正正的信,皱眉问,“你真的想好了?眼下明明有一个大好的机会,你完全可以爬到……”
“不用了宋董。”
江瑾言笑着打断,“还有更重要的事等我去做,现在不做以后我肯定会后悔,我不想后悔。”
“可是……”
男人压着火气,但面前笑得一脸轻松的女人毫不为所动,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没有头脑的女人。
以前还觉得江瑾言知好歹知进退,心思缜密,一颗七窍玲珑心。
现在却失望透顶。
哪有人会在即将爬到顶峰时退下来,也太没头脑了吧!
可江瑾言的臭脾气,整个季腾都知道,无论怎么劝,都是茅坑里的臭石头,别指望打个滚儿。
长久沉默里,宋隆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谢谢宋董。”
开车回医院的路上,江瑾言生平第一次觉得轻松,那些积压在心里散不开的东西好像突然没了踪影。
她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快点回去,她要去见她的陆成蹊。
病房门口,透过门板上小块方形玻璃,江瑾言看见靠在床上的男人正低头削着苹果,动作轻缓又认真。
房间朝南,光线很盛,他整个人笼在飞扬的尘埃里,长长的果皮垂在地上,骨节分明的手把着刀柄,好看又专注。
江瑾言看了会儿才推门。
见她进来,陆成蹊嘴角攒出笑意,“来了啊,过来坐。”
他把苹果递过去,“给你削了个苹果。”
江瑾言接过来奇道:“你怎么就掐准了这个点我要来?”
“你看,”他示意墙上坠着的钟表,“快到换药的时间,你不忍心我